“什麼?”南惜聽見這番說辭,忍不住笑了起來,這些也是楚思雁自己和他們說的?“你們覺得,她好不容易回到楚家,放著自己二十年年來一次也沒有照顧過的親生父親不看,跑來到這裏,是為了我?我記得,這兩年期間,楚思雁隻回去看過她父親兩次吧。”
眾人麵麵相覷,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楚思雁未免也要無情了,兩年來,隻看過自己的父親兩次,剩下的時間都用在了楚家的家主身上,一看就明白是怎麼回事,頓時安靜了下來。
楚思雁見眾人都不幫她說話了,又哭了起來,斷斷續續道:“我不回去看我的父親,是因為我不知道該怎麼麵對他……我從來沒有見過她,而且我死去的母親說過,父親做了對不起我們的事情,所以我才……”
那幾個人都是五十多歲的夫人,正是心軟的時候,一看楚思雁哭成這樣,歎了口氣道:“算了,楚小姐,你就原諒她吧。”
南惜剛要說話,門口又走來一個人。
外麵的宴會已經接近尾聲了,陳露見南惜和豆包還不回來,就來廚房看看。
沒想到遠遠就看到有幾個人站在門口,好奇地走了過來,往裏一看,看到楚思雁正坐在地上,哭著抱著南惜的腿,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臉色就是一黑。
外麵正在舉行歡迎南惜回來的宴會,到場的人都是在商界和政界舉足輕重的人,現在楚思雁坐在地上像什麼樣子?
而且還有幾個關係不錯的人正看著,她又在幹什麼?
楚家雖然低調,但麵子方麵看得很重,別說是楚思雁真的有原因這麼做,那也不應該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讓他們以後怎麼看楚家的人?
她臉色黑沉,直接走了進來,厲聲道:“你在幹什麼?”
門口的幾個人看見陳露這個楚家主母過來了,紛紛讓開不說話。
楚思雁看到她,不說話,又哭了起來,好似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陳露被她哭得頭疼,冷聲道:“坐在地上像什麼樣子?快起來!你若是起不來,我就讓人直接把你送回家去,待會兒宴會結束之後楚家的家宴,你也不用來了!”
楚思雁一聽,嚇得忘了哭,連忙站起來,還一邊道:“是我的錯,伯母,不要怪南惜姐姐。”
南惜直接想要翻白眼。
陳露根本就沒有責怪南惜的意思,她隨口一句話,又把自己放在了替姐姐頂罪的位置上,真是演得一手好戲。
陳露不滿地看了楚思雁一眼,緊接著轉頭看向站在門口的幾個人。
“抱歉,晚宴馬上就要結束了,我會讓人送各位回家。”
那些人連忙擺手。
“不用,不用,我們自己回去就好了。”
等到人走了,陳露才轉頭看向楚思雁。
“還不起來?要坐到什麼時候?”
楚思雁不敢說話,抿著嘴站了起來。
陳露多一眼都不想看她,扭頭對南惜道:“你怎麼來了這麼長時間,外麵的人都快走光了。”
南惜笑了一下道:“不是遇到她了嗎?”
陳露又看了楚思雁一眼,不滿道:“走吧,待會兒還有楚家的家宴,又什麼事,在家宴上說。”
說完,她就帶頭走了出去。
南惜拉過豆包緊跟其後。
楚思雁走在最後麵咬牙切齒地看著他們的背影,握成拳頭的一直在微微顫抖,顯然是在壓抑心中的怒火。
走了一會兒,聽他們才來到大廳中。
此時那些客人都已經離開了,空曠的大廳中擺上了一張長桌,楚家的幾個人已經坐在了周圍。
南惜一眼看去,見靳深竟然一直沒走,反而還和其他人一起坐了下來,顯然要一同參加楚家的家宴。
楚岸身為家主坐在最上麵,扭頭看到南惜他們過來,道:“都過來吧,南惜,你坐在那兒。”
他指了指靳深旁邊的位置,那兒剛好還有一個高一些的凳子,明顯是專門給豆包的。
這是怎麼回事?
明明之前楚岸並不喜歡靳深,現在不僅留下他來參加家宴,還讓他們坐在一起?
南惜走過去坐下,皺眉小聲道:“你怎麼會在這兒?”
靳深微微勾起唇角,淡笑道:“身為楚家繼承人的老公,當然能參加家宴。”
“別胡說,我問你正事呢!”
“我說的就是正事啊。”靳深轉過頭,雙眼含笑地看著她。“你剛才情難自控親我的事情,已經被所有人都知道了,現在在他們眼中,我們的關係……嗯?”
他說到一半就停了下來,似笑非笑地看著南惜。
什麼?
情難自控?
她什麼時候情難自控了?
好吧,剛才她確實是被靳深蠱惑了一下,可也才過去了一個多小時,就傳得到處都是了?
就因為這個,楚岸還差承認他了?
南惜覺得自己有必要好好和父親談一談。
正在這個時候,靳深卻在桌下伸手拉住了南惜的手,掰開她的手指,與她十指緊扣。
“惜兒,不要抗拒我。”
南惜瞪了他一眼。
靳深笑了笑,沒有說話。
楚岸看了一眼兩人的小動作,心裏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難過。
本來以為南惜不喜歡靳深,之前靳家二次請求聯姻的時候,他還拒絕了,可是看現在的情形,如果南惜不喜歡他,是不會對他這麼放縱的……
不過兩人如果能在一起那更好,楚家不少人現在對南惜都頗有微詞,如果有靳家的幫忙,南惜繼承人的位置就更加不可撼動了。
這麼一想,楚岸就當做沒有看到他們之間的活動,咳嗽了一下道:“好了,人已經到齊了。今天我把大家叫過來的原因,大家應該都已經知道了,南惜已經回來了,之前我帶她掌管的幾家公司,我會重新還給她,接下來對於楚家繼承人的考核也會繼續。三年前,南惜還剩下最後一項,現在……”
“等等。”
楚岸還沒說完,就有人開口了。
他不滿自己的話被打斷,抬起頭,看到打斷他話的楚毅已經開口:“大哥,楚家繼承人的事情,我覺得還需要重新考慮。”
楚岸不動聲色。“考慮什麼?”
楚毅繼續道:“三年前,是南惜自己丟開了自己身上的責任,說走就走,把自己繼承人的身份拋棄了,當時楚家亂成一團,還因為這件事而得罪了不少交好的家族。她這樣消失了三年,說回來就回來,說要繼承楚家就繼承楚家,未免太隨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