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曼年過六十,常年萎靡的生活讓他的身材臃腫,身上的西裝已經足夠大,卻還是擋不住他肥碩的肚子,連紐扣都扣不起來。
蒼白的臉上滿是老人斑,渾濁的眼睛裏寫滿了驚慌,著急地朝這邊跑過來。
隻不過他才剛出院沒多久,身體虛弱,好幾次都差點摔倒,好在他身邊有個管家,隻要一看到他要摔倒,就飛快地過去將他扶了起來。
那名管家,正是上次用直升飛機來將楚思雁接走的人。一身筆挺的黑色西裝,雖然頭發斑白,但看上去十分精神。手上還帶著幹淨的白手套,胸口的口袋中放著一枚精致的懷表,那模樣比旁邊的紐曼還要像是黑幫教父。
紐曼跑過來,氣喘籲籲地朝靳深道:“靳總,不知道您大獎光臨,抱歉,抱歉。”
他臉上硬擠出了笑意,緊接著又回頭嗬斥那些手裏還拿槍對著他們的人。
“幹什麼呢?誰讓你們掏槍的?收起來!”
眾保鏢見紐曼竟然對他點頭哈腰,嚇得連忙將手中的槍收了起來,好奇地偷偷朝靳深看,不知道他是什麼大人物。
“快滾!”
紐曼怒氣衝衝地朝他們嗬斥,轉過頭麵對靳深時,臉上又露出了諂媚的笑。
“靳總,不知道您過來,是有什麼事嗎?”
紐曼在今天之前一直都住在醫院裏,根本就不知道文森私下做了什麼,看到靳深一來就嚇破了膽。
雖然尼奧威斯爾家族在歐洲稱霸一方,但是和在全球都有事業的靳家比起來,還是落後的一截。所以一看到靳深直接撞門進來,嚇得魂都快飛走了。
靳深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道:“我是陪人來的。”
“陪人?”
紐曼看了看,目光落到了南惜身上,看她的氣勢,不像普通人,有些眼熟,可是又認不出她是誰。
“請問,你是……”
“我是楚南惜。”
紐曼皺著眉,低頭仔細想了又想,眼睛倏地瞪大了眼睛,震驚地看著南惜。
“你……你是楚家的……”他甚至不敢說完,臉上馬上揚起了討好的笑。
“楚小姐,我認識您的妹妹楚思雁,她最近正在這裏做客呢。”
“是嗎?”南惜笑了一下,“我這次來,就是要看看她的。”
“請,請往裏走。”
紐曼伸出手引著南惜幾人往裏走,心裏早就好奇得要死,沒想到今天楚家和靳家竟然會同時出現在這裏,這兩家人雖然都是東方人,但是在整個世界上的影響力都不容小覷。
東方人向來喜歡低調,財不外露誰也不知道,他這兩家人名下到底有多少財產。
可是,他們為什麼會一同過來?
紐曼看了一眼身後被撞得稀巴爛的大門,緊鎖眉頭。
他一直想要搭上這兩家人,無數次拋出橄欖枝,對方都沒有心動,就是因為這個,在文森和楚家新找回來的孩子楚思雁關係漸漸密切起來之後,他就越來越看重文森,還把手中的產業放權,為的就是借助楚思雁討好楚家。
可是現在和南惜比起來,楚思雁區區一個私生女,就顯得微不足道了。
楚南惜是楚家的正式繼承人,她才能代表整個楚家。
剛走進去,紐曼就急切地想要討好南惜,道:“我已經讓人去叫楚思雁小姐了,請您稍作等待。”
南惜點點頭,讓豆包先坐下。從昨天到現在,他們一直沒有吃東西。
南惜擔心豆包餓壞了,給他拿了一些點心和水。
紐曼看著南惜對豆包細致關心的模樣,渾濁的眼睛裏閃過一絲疑惑,緊接著討好道:“楚小姐,用不用我讓人做一些吃的拿過來。”
“不用了。”南惜抬頭道:“我想見見文森先生。”
文森?
紐曼聽見這個名字猛地一愣,緊接著又露出狂喜的笑容。
難道文森現在已經能和楚家的繼承人交好了?
他心裏對這個私生子越來越滿意,根本就沒有想到此時還有一個兒子因為救他而躺在醫院裏。
“好!當然好!”
他站起來對身後的管家道:“去,把文森叫出來。”
“是。”
管家轉身離去。
南惜看著他的背影,不知道他此時是站在文森那邊,還是紐曼這邊。
紐曼整個人還沉浸在文森結交了楚家繼承人的喜悅當中,滿臉都是掩不住的笑意。等看到了坐在一旁的靳深,又微微收斂了笑意。
“不知道靳總這次過來,是有什麼事嗎?”
靳深向後倚靠在沙發上,正好就坐在豆包的右邊,和南惜一人一邊,看上去就像是一家子。
“我陪我媳婦來的……唔!”
才說完,南惜就直接踩了他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