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兒。”才剛接通,靳深低沉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南惜朝身後的仲澤擺了擺手,讓他離開。
仲澤目光微微收斂,剛才就算是和理查德商議要事,她也沒有避開仲澤,但是現在一遇上靳深就變了。
但是他並沒有任何動作,眼中的情緒藏得好好的,被厚厚的黑框眼鏡蓋住,悄無聲息地低頭退下了。
電話中靳深的聲音並沒有停下來,似乎是要一次性將一周沒有說的話都補回來似的,對麵的人一直在說話。
“媳婦,你還在生氣呢?”
南惜一聽,轉手就要掛,靳深似乎知道她的意圖似的,連忙開口:“我不叫了,惜兒,你不能掛電話。”
南惜的動作停了一下。“為什麼不能掛?”
說完這第一句也是最後一句,南惜不管對麵的人在說什麼,直接就掛斷了電話。
遠在首都的靳深聽著電話裏突然掛斷的忙音,說道一半的話被攔腰截斷,臉上出現了一絲不悅。
高睿站在一旁,親眼看著靳深被人十分狼狽地掛了電話,麵色不改,反正自從少爺找到少奶奶之後,以前的形象早就分崩離析了。
他悄悄看了一眼正在盯著手機的靳深,心裏有個聲音在嘶吼:少爺!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模樣特別像怨夫?果然靳家怕老婆的血統你也繼承到了嗎?
心裏一群***奔騰而過,高睿忍不住提醒道:“少爺,我想,少奶奶肯定是不太喜歡您之前送去的晚禮服……”
何止是不太喜歡,簡直就是恨不得用剪刀剪成碎片!
靳深微微轉過頭,凜然道:“我給我媳婦挑的,你有意見?”
“不敢,不敢。”
靳深重新轉過頭,再次撥打了南惜的電話,隻不過這次再也沒有接通過,一直到有人進來報告了歐洲那邊的情況,靳深才終於停下動作。
“被尼奧威斯爾家劫走了?”
他的聲音低沉,目光中一片寒意。
前來報告的人頓時渾身一冷,背上的汗毛都樹了起來,在心裏把尼奧威斯爾家族的人咒罵了一萬遍。
早就知道尼奧威斯爾家族的人十分囂張,現任家主上任的時候還稍有收斂,隻是從事軍火販賣。可是他年紀越大,腦子就越是糊塗,近一年不僅開始從事毒品走私活動,還會在碼頭截取一些貨物。
以前遭殃的都是一些小公司,他們知道背後的人是尼奧威斯爾家族,敢怒不敢言,除了暗罵一句倒黴也不敢做什麼。
但是這次,竟然膽大包天地劫到了靳家的身上。
一船的貨物,一夜之間就沒了,手下的人迅速調查,發現是被尼奧威斯爾家族拿走了,心中害怕,就連忙報告給了靳深。
靳深擺弄著手中的鋼筆,聽手下的人將事情的經過巨細無靡地報告了一遍,久久沒有說話。
辦公室中安靜得一點聲音也沒有,那名手下還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喘,大顆大顆的汗珠從額頭滾落,生怕靳深會把怒火發到他身上。
過了許久,靳深才動了動,向後靠在了椅背上。
“尼奧威斯爾家族?”
他並不是在問任何人,但那名手下還是忍不住抬頭悄悄看了一眼,剛看過去,卻全身都僵硬起來。
靳少,竟然在笑。
嘴角微微勾起一個很小的弧度,雖然眼睛裏沒有一絲溫度,但那確實是在笑。
寒氣突起,不知為何,他卻慢慢開始顫抖起來。
靳深沒有理會他的小動作,緩聲道:“紐曼沒有這個膽量敢劫走靳家的貨。”
高睿低聲道:“紐曼前幾日病情惡化,被送入了醫院,現在尼奧威斯爾家的產業不是他在管理,而是他名下極受寵的一名私生子。”
“尼奧威斯爾家族該易主了。”過了一會兒,靳深才緩緩道。
高睿聽了渾身一震,小心道:“少爺是想要把尼奧威斯爾家族的產業收過來?”
“我對出售軍火沒興趣,楚家的人似乎並不喜歡這樣的產業。”靳深理所當然道。
高睿臉色頓時有些僵硬,心裏有個小人在抓著頭發嘶吼:原來是因為少奶奶?少爺,你為了進楚家門,真是煞費苦心啊,這麼大的產業都不要。
靳深的態度有些輕描淡寫,嘴角的笑意加深了一分,繼續道:“雖然要易主,但這個新任的主人,我不喜歡。”
他站了起來,仿佛在談論今天的早餐該吃什麼似的,淡淡道:“換一個好了。”
說完,靳深舔了一下嘴角,表情嗜血。
“出發去威尼斯,搶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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