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看那小帥哥挺可憐的,你可別對他怎麼樣啊,聽到沒?”
可憐?我對他怎麼樣?——她冷笑。
在她房間的床上,她裝模作樣地扶他躺下,按了按他的脈搏,其實她對醫術一竅不通。
“你……你剛才吐血,現在感覺好一點沒有?”麵對著李治那喜出望外幸福洋溢的微妙神情,她的第一句話大概也隻能這麼問了。
李治的回答卻讓她摸不著頭腦:“剛才我嗆得我好難受,不過現在好了。”他用力握緊她的手,生怕她再從他手中得而複失。然而,她驚詫地發覺,他的手毫無內力,竟像是一點武功也不會的模樣。
“掌門……”她實在無法理解,身為唐山派掌門的他,居然,一點武功也不會!……她不覺對他用了個比較陌生的稱呼。
“媚娘……我的感覺果然沒錯!……”
就再這千鈞一發的表白之時,住持先生氣極敗壞的聲音破門而入:“我的施主啊,您浪費了我一口上好的紅茶!”
原來如此!他,他不過是喝茶喝嗆了一口而已嘛,我的天!……
“好,李治,你又戲弄我!”
“可是,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的視力可是明察秋毫的噢,怎麼偏偏在我出事的時候看錯了呢,嗯?”這家夥片刻前還在那追憶往事痛不欲生的,這麼一會兒就又活潑可愛得跟換了個人似的,真是個小孩子!
“跟我回去,好麼?媚娘……”
……
凜凜夜雨,淒淒暮色。
夜雨悲歌中仿佛夾雜著急促而憤怒的砸門聲。
“哎呀,別急嘛,就來了……請問您是哪位啊?……”來應門的是剛從熟睡中驚醒的長孫無忌長老。可是當他借著閃電的光一眼看到門外的來者那蒼白的秀發喝英俊的麵頰時,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瞠目結舌地站在那裏,僵了半晌,最後轟然倒地。
因為,當年奉命把李君羨關押起來的執行者正是自己。哎呀媽呀,完了,他的鬼魂來從我索債來了!如果不是鬼魂的話,一個凡人怎麼可能在這戒備森嚴的唐山派來去自如,輕而易舉地就隻身闖到了他的住所而如入無人之境?!
實際上,是武媚娘通知了各個關口,誰也不要攔他。
況且在,這樣的大雨裏,跋涉至此的李君羨,身上竟毫無淋濕之意,他從容自若,不驚輕塵地踏入房間,像是飄進來一般,又像是在刻意向對方顯示一下自己現在的內功已然深厚到了何等程度——已經絲毫不在他之下了。
“哎呀,君羨大哥,君羨大爺……上輩子我對不住你,我向你賠不是……哎呀算我求您了,就饒了我這條老命吧,你弟弟現在還在我手上……啊,不對,現在還需要我照顧呢……”
“我弟弟……治兒?!”李君羨觸電般地愣住,旁若無人地這樣直呼著掌門人的昵稱,顯然是剛才長孫長老說的最後一句話起了作用。
長孫無忌正要趁機發信號讓手下來圍攻這位來者,然而又被李君羨叫住。
“長老您不用怕,我是來謝您的。應該還記得您和上官長老一起追殺武媚娘的那天吧?你們兩個人的力量鬆動了那個山穀,再加上她的亂打亂撞,終於可以讓我重見天日。您說,難道我不該謝您麼?”
“你……你連武媚娘夫人都認識?我的媽呀,真是做鬼也風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