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張舊式椅子很幹淨,像是一直有人坐著一樣,可是,我卻很少看到他回來這個房子,右邊的角落擺放著幾個壇壇罐罐的,像農家那些醃鹹菜的壇子一般。
“哎,搬床啊?”都進來了,環視一下四周他催什麼催嘛。
我哦了一下,“怎麼幫你?”
“一人抬一頭唄。”我又哦了一下,想著上次沒有一人一頭,他又是怎麼搬進來?
那床沒睡過人,但卻鋪得很整齊,被子什麼都有。
師傅買床的時候連同床上用品一起買了?上次我沒看到,所以也不知道。
不過應該也是,要不一張光頭床,他怎麼睡?
床不重,應該就是床墊重些,所以讓我抬起來還是費點勁。
好不容易把床抬了過去,可是拚在一起時,卻發現高低不一致,新買的要比舊的那張矮一點點,我們互相看了看對方,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沒事,這樣我們就不用像梁祝那樣拉線睡覺了。”我打趣著。
他詭秘地對我笑著說,“拉什麼線,我們從上滾到下又從下滾到上,這樣才爽嘛。”
哎呀,這是一個道士的作風嗎?
“小心師傅收了你。”我不屑地看了他一眼,“這是平海寺,不是賓館,阿彌陀佛。”
“是哦,有你,我還差點忘記了我的身份。”他把脖子的佛珠取了下來,然後輕輕的放到了床頭的櫃子裏。
“幹嘛收起來?”我大眼睛一瞪,他便站了起來,“幹嘛這麼瞪我?放起來就放起來嘛,還要幹嘛的。”
“我怕你放起來保護不了我,萬一有壞人或者有鬼怪找我怎麼辦?”掛串佛珠才像個道士的樣子,這佛珠一取,換個衣服,頭發再長一點,那他就像個凡人了。
不過,我無論怎麼看他也不像真正出家之人,隻是不知怎麼說。
“好吧,休息一下吧,昨晚跪了一晚,膝蓋痛嗎?”我愛憐地看了他一眼,想著他麵壁的那個樣子卻突然心痛起來。
“膝蓋不痛,不過,腰痛嘿嘿。”腰痛?
“你又沒用腰跪,怎麼腰就痛了?”我走到他的身邊伸手準備幫他捏捏腰,可他一手卻把我摟著,“笨蛋……”
呃?
我都還沒說話,他又用他柔軟的雙唇嚴嚴地封住了我的嘴。
別逗了,真的要休息一下,要不真的會腰痛。
我心裏嘀咕的想著。
可是,他那個舌尖,卻把我腦子所有的東西都不知卷到那去了,我輕嗯著,是從喉頭發出的聲音。
他突然放開了我,然後,我看到了他的雙眼又是好紅好紅的,直盯著我,“趕緊睡覺吧。”他終於喃喃地說出了這幾個字?
“嗯”我像隻小綿羊那般的乖,然後爬到了床上。
他過去,幫我蓋上了被子,“你先睡,我到外麵坐坐。”
我又機械地對著他“嗯嗯。”
其實,我心那個難受的,他看不出嗎?
我臉那個漲紅的,他看不到嗎?
可是,他還是走出了房子,一分鍾之後,我便聽到了隔離廁所傳來了嘩啦啦的水響聲。
我努力的一閉眼,長長的歎了口氣。
雖然昨晚一夜沒睡,可到了現在也一點睡意都沒有。
腦海裏又突然想起了讀書時候我暗戀的那個男神,跟他長真的好像,我想像著釋能如果把頭留長,然後把正裝一穿上的樣子,簡直可以說分不清這個那個了。
我捶了一下自己發脹的腦袋,“謝芷落,說過別想那個人的了,現在不都有了釋能嘛,還想他幹嘛?再說,釋能不是說過他可以還俗的嗎,要是他真還俗了,那我們……”
我這麼的想著,美夢也就來了。
我夢著自己穿著潔白的婚紗,站在藍天底下,他手捧鮮花,笑逐顏開地向我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