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浩然給我使了個眼色,我便跟著他回房子。
“幹嘛那麼神秘?”回到房子帶上門,我便迫不及待地問他:“我新入門,不懂什麼規矩,以後少用點眼色。”
“沒有,我是看到爸媽他們開心,然後讓你跟我走。”讓我跟他走使什麼眼色,叫我一下“走”不就行了嗎?搞得我以為自己那點做不對了。
“芷落,你先休息一個,今天我們這裏還有個禮叫:《拜祖朝》要行,就是說新娶回來的新娘子早上要到村裏的集體祠堂去拜見祖宗,好讓他們認識你,然後保佑你的。”還真多禮儀,不過媽媽跟我說了好多次,要入鄉隨俗。
那麼,他們這邊怎麼安排的話,我也隻能跟著他後麵去。
婆婆很快做好了早餐,浩然讓我給公公婆婆先盛飯,然後再盛一碗放在他的左邊,他們讓我坐在他的右邊。
早餐吃飯,說真的,我真沒有這個習慣,可是,入鄉隨俗嘛,不習慣以後再說,婚前我也沒在他家住過,所以也不了解他們的生活習慣。
拿起筷子,我要先喊公公婆婆吃飯,然後我才能動筷。由於第一次跟他們吃飯,規矩又多,所以一點也不自然。
“芷落,來,吃點菜。”浩然看到我不夾菜,然後便拚命把菜夾到我碗裏,我抬頭時,不小心跟我對麵坐著的婆婆目光對視,內心不禁打了個寒戰。
早上我看她的目光還帶著慈祥,現在向我掃過來的怎麼像一把鋒利的劍?
而且我看到浩然的左邊那個位置是沒人坐的,一碗白碗和一雙筷子整整齊齊地擺放在桌麵。
浩然是姬家獨生子,而且三代單傳,我也想不懂他為什麼到這個年齡才娶妻,家裏有五個雞場,據說每個雞場每年可以出兩次雞,一個雞場順利的話扣完人工什麼可以賺五十萬左右,五個的話年收入也有二百五十萬,當然對於大公司老板來說簡直是不能拿出來看的數字,但對於我們這些山村的老百姓來說,他真的是數一數二的土豪了。
但,當初我真的並非看上他家的錢,我媽雖然是貪圖他家有錢,但在彩禮上從沒有要求姬家給她多少,她就是想我嫁個有錢點的,以後日子就不用那麼苦,姬家離我們遠,所以以前他們家是怎麼的情況我們一概不知。
我用腳踢了一下他,讓他別再給我夾菜。
“浩然。”她媽突然叫他,嚇得我不敢動,低著頭趴飯。
我從眼角邊線看到,他往左邊那個沒人吃的那碗飯夾菜。
家裏難道還有客人沒來嗎?理應客人沒來的話作為主人是要等客的。
早上浩然說要去拜祖什麼,可能快要到時辰了就不等了吧。
這頓飯我也不知吃得飽不飽,沒把碗裏的飯吃完就不想吃了,“浩然,我吃不下了,可以不吃的嗎?”
“可以是可以,但你吃那麼少,我怕你餓。”可以就行,我怕他們又要有什麼風俗不給剩下飯就得勉強咽下去了。
我放下碗,報公公婆婆慢慢吃,浩然見我不吃,他就陪我回房。
他從衣櫃裏拿出一套大紅禮服讓我穿上,然後拿著一個紅色包包,“芷落,一會拜祖時你要雙手捧著這個包包,不能隨意放下。”
這麼多禮儀,結個婚那麼壓抑。
我跟隨他們一家去到了他們村口的祠堂。
祠堂裏早已圍滿了男男女女,看到我們走來後個個都在交頭接耳的不知說什麼,神色又十分古怪,好像我是怪物一般。
我發現這裏沒有幾個年輕人,浩然也跟我說過,年輕人都到城裏打工去了,那幾個敲鑼打鼓的年輕人是專門從城裏請假回來給他慶婚的。
拜個祖還要敲鑼打鼓,真奇葩。
我最討厭躁音,特別是看到我們走過去時,那些人便使盡吃奶的力狂敲,我的心就要被敲出來了。
“恭喜六叔六嬸。”全村人一齊大喊。
六叔六嬸是我的公公和婆婆,昨天沒看到他們那麼興奮,今天個個卻像吸了粉子般亢奮。
公公婆婆當然是眉開眼笑的一個個給村裏人發紅包和糖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