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界來自地底深處的火焰不眠不休的燃燒了上萬年,似乎就是等待著有朝一日能一鼓作氣充上天空,衝破那個一直遮擋著太陽的、永遠不可能被他們踩在腳下的地麵,讓一切變成它本該變成的那樣。
熔岩海旁,依舊穿著那身袍子的東穆終於舍得放下了自己那副名為“孤傲”的麵具,看著那無邊無際的紅色海域,眼中竟然劃過一起悲憫。
“大人。”女人的聲音不合時宜的響起,讓似乎還沉浸的往事中的東穆眼神突然一變,緊接著就用那恒古不變的冰冷聲音回道:
“說,怎麼了?”
這個女人倒也不是旁人,就是被蘇閻尊重的半輩子的孟婆,她現在麵相就如同一個小姑娘一般,隻是那雙飽含著滄桑的眼睛出賣了她。
“大人您故意用那個女山神引出葉瞳,讓他創造出可以供您取骨的女嬰,可是如今為何又把她放到一邊不做理會了呢?若是等她也半步成神,那大人的大業……”
東穆自然明白孟婆的意思,他輕輕一笑,說:“這本就是為了得到牽製骨杖的法器,如今那個小姑娘卻用另一種方法束住了他們的手腳,如此不費吹灰之力,何樂而不為呢?”
孟婆眉頭輕皺,似乎不是很懂東穆的意思,在她看來,實力才是硬道理,況且對方不隻有一個骨杖,還有一個葉瞳啊。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東穆嘲諷的一笑,“嗬,你以為那個臭名昭著的凶神還能得意多久?骨杖已經被徹底喚醒了,他也就蹦噠不了幾天了。沒骨終究是沒骨,不論那做邪山再為他重塑多少次,結果都是一樣的。不過……來了幾個不該來的人。”
說完這句話,紅海邊的那個人便消失在了原地,孟婆這才猛然轉過身,看著身後仿佛突然出現的夏東蘇澈等人,眉頭微皺,說道:“你們還愣著幹什麼!追啊!”
房中,如軟泥一般懶散的靠在桌子邊的蘇閻看著拘謹說完葉淩宇輕輕的笑了笑,有些嘲諷般的問道:“小子,怎麼了?沒想到冥界這麼隨意嗎?莫要浪費了你杯中的美酒,對修行又好處的!”
自從之前帶著陰兵門在天界神族麵前現了身,所以他便無所謂男女的身份了,他想什麼就是什麼,左右那些陰兵認得也不是臉,而是冥帝那份神力。
葉淩宇有些拘束的笑了笑,全沒有了當初那種意氣風發的感覺,也不知道是因為長大了還是因為收之前那件事情影響的。“謝大人的好意,但是我從沒飲過酒,而且我想哥哥大概也不會希望我飲酒的。”
“那有什麼不許的?”蘇閻想當然的說道,“你看你也好幾千歲了,別總聽葉子的話,你看他,沒到二十歲就喝的從虎跳崖上跳了下去,成了神雖然有所收斂了,但是最近卻又是酒不離手,可是你,卻連一滴酒都不帶沾的,著實無聊。”
說完這些話,蘇閻一雙大眼睛滴溜溜的一轉,有些嚴肅的說:“你莫不是在騙我吧,你身為月容那孩子的袖靈,處在那樣一個地方,怎麼可能一滴酒都沒有喝過?你這樣,是不是瞧不起我冥界的酒,瞧不起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