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張夢陽確立了新北區混混團夥的名稱。由於張夢陽最近對十字架特別感興趣,十字架也可以象征著陳亞斯一夥人去守護新北區。所以就把新北區混混團夥正式定義為組級社團,名為“新北十字組”,並任命組長為陳亞斯,正式成員共計26人。就這樣,張夢陽擁有了第一個外編特別小組。
本來新北區的事暫且告一段落,張夢陽應該有足夠的時間去考慮考慮和李秋月的問題,但人這輩子總是有事趕事的情況發生,張夢陽自然也不例外。隻在第二天傍晚,又是張夢陽等李秋月放學時,電話忽然響了。
“喂?是張陽麼?”
“天浩?”
“嗯,我今晚就走了,淩晨的飛機,晚上來陸山吧,送送我。”
“好!”
張夢陽放下電話後,深深的沉思了起來。他想的不是陸天浩,而是李秋月,而且越想越後悔,越想越心痛。自己跟李秋月完全不是一個世界的人,隻是因為她像林夢雅,自己就自私的走入了她的世界,這合理麼?而且千不該萬不該不能讓李秋月喜歡上自己。張夢陽深深的意識到自己的路將會越走越黑,如果這樣下去的話定會影響到李秋月的人生。張夢陽無奈的歎了口氣,並下定決心,一定要在自己和李秋月的感情未成熟之前,將其徹底打斷。
“夢陽......”正在張夢陽沉思之時,耳邊忽然傳來了李秋月的呼喚。張夢陽想得太入神了,連李秋月放學出來都沒有注意到。
“嗯,走吧,送你回家。”張夢陽說話的語氣連自己都覺得很怪。路上,仍然是張夢陽走在前麵,李秋月在後麵靜靜的看著張夢陽的背影。這兩個完全不一樣的人,就這樣一前一後的走著。一個是混混團夥的頭目,惡名昭著,成天以打架為第一職業。另一個是僅中學一年級,老實文靜,看到壞人就嚇得臉色發白的小丫頭。這樣的兩個人,真的能走到一起麼?
時間不長,兩人就走到了李秋月家的胡同口,張夢陽停下了腳步,回過頭輕聲的說道:“李秋月,我最近會很忙,可能不會每天都來送你回家了。這樣,我讓建南來送你吧。”
“不行,我不用別人送我。”李秋月回答的很堅決,不難看出來堅決的同時仍然帶著些許的恐懼。
張夢陽麵色凝重了起來,因為這是李秋月第一次跟他說“不”字,李秋月非常聽張夢陽的話,可這次卻反常了。張夢陽發現,此時的李秋月已經有所變化了。“聽話,我真的很忙。”
李秋月臉色略顯暗淡的說:“整個戰君區都知道我們倆的關係,我自己回家不會怎麼樣,我就是不想讓別人送我......我知道你很忙,但我隻求你明天再送我一次,行麼?”
張夢陽低下頭沉思了良久後回答:“好,我明天一定來。”
“嗯。”李秋月徑直走進了胡同。每當這個時候,都是張夢陽反過來看李秋月背影的時候,可今天當張夢陽再次看到這個背影時,卻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總是覺得今天的李秋月顯得很落寞,張夢陽咬著牙,痛徹心扉的決定,一切都將在明天的這個時候,這個地點,徹底結束......
暫且不談李秋月,話說當晚,張夢陽帶著陳燕去了陸山區送別陸天浩。仍然是那個第一次重逢時去的燒烤店,仍然是陸山區的十多號幹將。多日不見,陸山區的混混們顯然更敬重張夢陽了,因為他們知道這個人將是他們未來的領袖,帶領大家打出陸山區的人。張夢陽先是跟陸天浩聊著國外的情況,等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後,陸天浩拍了拍手示意所有人安靜下來。
“陸悅!站起來!”陸天浩大吼一聲,這是他獨特的領導方式,典型的土匪性格。陸天浩話音剛落,隻見張夢陽對麵應聲站起一人。
陸天浩摟著張夢陽的肩膀:“張陽,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手下最能幹的兄弟,名為陸悅,跟著我很多年了。還記得曾經我們台球社那一戰麼,就是他跟小奈過的招,那時候他的綽號叫陸老二,還有印象麼?”
張夢陽笑了:“哈哈,記得記得。那個時候他的身高就有一米八多,身體結實得很,我印象特別深,單手拿著球杆襠下了小奈的一刀。”
陸悅聽罷撓頭笑了:“嘿嘿,這麼多年就再沒長個了,還是這樣。”
陸天浩指著陸悅大吼:“你別嬉皮笑臉的,陸悅,你給我聽好了。以後張陽就是你的大哥,你怎麼對待我就怎麼加倍的對待他。帶著兄弟們跟張陽打出一片天下給我看看。如果有一刀向你陽哥砍來,你第一個上去給他擋著。如果我知道張陽吃了虧,我馬上回國扒了你的皮,聽見沒有?”
陸悅麵色一正,雙手舉起酒杯:“記下了!陽哥,以後我陸悅就是你的弟弟,刀山火海你一句話,我眼皮絕不眨一下。”陸悅說罷將三兩一杯的白酒倒進嘴裏,這農村小夥的酒量是真的凶悍。陸山區的其他兄弟見狀也紛紛舉起酒杯一飲而盡。張夢陽也含笑拿著酒杯,眉頭都沒皺仰頭喝光。大概又過去了半個小時左右,陸天浩的電話響了起來,陸天浩接起後隻說了一句:“好,我這就下樓。”後便掛掉了電話。
“走,我送你下樓。”張夢陽聽得出來陸天浩這是要啟程了,順手抓起身後的風衣,眾人也紛紛站起身跟著陸天浩和張夢陽二人向樓下走去。
燒烤店門前,停著一輛黑色轎車,是陸天浩的爸爸開過來送陸天浩到機場的。陸天浩走出燒烤店門口時並沒有急於上車,而是昂頭看了一眼夜空後,回過身緊緊的抱住了張夢陽。曾經的往事曆曆在目,軍訓時的那一雙髒鞋,Y中校門口的那一板磚,林夢雅的一封情書,刀門A組那一個牌子,台球社裏的那一刀和那一根台球杆,那一段段已經成為曆史的往事,都仿佛昨日夢境一般回蕩在兩個人的腦海裏。緊緊擁抱在一起的兩個人沒有一句言語,隻有四行沸騰的男兒淚。他們倆曾經是老同學,是老仇人,是老情敵,是老對手。而現在他們是好朋友,是好兄弟,是可以過命的兄弟。張夢陽深知,四年前的自己為了在班裏能有一席之地,將陸天浩打出學校。那時的兩人雖然幼稚,但張夢陽對陸天浩這個情欠大了,張夢陽隻恨重逢已晚。而現在張夢陽唯一還能去做的,就是替陸天浩把自己身後這些陸山區的兄弟們帶領出色,帶著他們打出一片天下,讓所有人都知道陸山區這個地方。
轎車漸漸遠離眾人的視線,大家都是駐足而望轎車消失的地方良久,才肯回到燒烤店二樓。張夢陽回到座位後顯得很沉默,靜靜的思考著什麼。未來將會有太多的事情發生,北戰君禁衛團在戰君區遲早會有一戰,新成立的新北十字組還需要長時間的發展過程,而現在又多了個陸山區混混團夥,今後的路究竟該怎樣走,張夢陽是該好好的想想了。
片刻,張夢陽抬起頭,看向陸悅:“陸悅,陸山區除了你們還有沒有別的團夥?你們有沒有對頭?”
陸悅精神一震,他知道自己將要邁出未來的第一步了:“陸山區除了我們沒有別的團夥了,始終就是我們這15個人左右。不過陸山區的散人倒是不少,可浩哥從來都不收他們入夥,就帶著我們這些兄弟玩。至於對手確實是有,城東這邊隻有三個區,其中兩個小區是我們陸山區和高屯區,還有一個大區是天元區。我們跟高屯區的關係十分不好,基本每個月都會打上五六場架。他們那夥人自稱鳳凰門,能有二十多號人,領頭的叫李羽。我們每次跟他們幹都吃虧,其實並不是因為我們打不過,而是李羽身邊有一個智囊,總是出陰招來害我們。打架就打架唄,哪來那麼多花花腸子?每次打到白熱化時,我們不是突然掉進坑裏被他們一頓板磚,就是追他們時踩了一腳釘子,太折磨人了。至於天元區,有個全市聞名的白虎堂,那可是全市幾大社團之一,人數少說也得上百。我們跟白虎堂沒什麼衝突,主要也是因為他們根本不把我們放在眼裏,他們隻跟城南的社團幹。”
張夢陽聽後又沉思了片刻:“嗯,這城東倒是有點意思,和我們城北那邊不同。咱們要想發展起來還得靠打,多打幾場漂亮仗就能站得穩。白虎堂雖然大,但早晚都得拿下,想要發展壯大不稱霸一方是不行的,但前提是我們得先拿下高屯區那個鳳凰門。其實打架這東西也是很需要花花腸子的,戰術用好了獲得勝利輕而易舉。我中學時有個朋友,是咱們班的軍師,他的頭腦堪稱小諸葛,有他在咱們班從來都沒吃過敗仗。至於高屯區這個智囊聽你這麼一說我倒覺得有點意思,我還真想和他會一會,咱們第一戰就在高屯區打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