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張夢陽在籃球場等得極度不耐煩時,孫誌光一夥人氣勢洶洶的從校門口殺了出來,張夢陽見狀心中一陣莫名的興奮,這一天終於到來了!剛從校門口殺出來的孫誌光環視了一圈籃球場,偌大個籃球場隻有張夢陽一個人。而正當孫誌光第一眼看見張夢陽時,雖然認出來了張夢陽,但著實是嚇得一激靈。眼前的張夢陽哪是張夢陽啊?單看張夢陽現在的打扮不說,遠遠望去那散發出來的霸氣就足以震人心魄的了。此時的張夢陽懶洋洋的靠在長椅上,左手掐著一支香煙,右胳膊搭在長椅的後靠背上,雙腿跨著二郎腿,眼神中滿是對身旁一切事物的不屑。孫誌光深深的感覺到,就現在張夢陽往那裏一坐的氣質,整個T高他也沒見過第二個人有過,這氣質能是裝出來的麼?
孫誌光邊向張夢陽走去邊小聲的對周圍的人說:“一會都先別動手,看情況再說。”孫誌光這是心中生畏了,曾經在他眼裏的一條狗,一年後隻是跟他碰個照麵他在氣勢上就挨上個三分。而孫誌光這一夥人本來合計對方隻是個一年前的傻學生,個個豪氣蓋雲,氣勢如虹。而當他們看見眼前的張夢陽時,人家隻是往那裏一坐,就人家那氣勢。什麼豪氣蓋雲,什麼氣勢如虹,全都煙消雲散了。所以不用孫誌光說,他們也不想輕易動手,更沒這個膽去動手。
當孫誌光等人走到張夢陽麵前時,孫誌光再次在氣勢上弱了幾分。人家張夢陽見這陣仗,臉不變,心不跳,大氣都沒有喘一下,高傲的小眼神視眾人為無物。孫誌光率先開了口:“我聽說你找我?”
張夢陽前前後後打了多少場仗?就這一句話,張夢陽就已經品了出來,孫誌光現在一點脾氣都沒有,眼前這幫人包括孫誌光在內肯定沒一個人敢動自己。“我不僅找你,還要收拾你。”張夢陽並沒有站起來,這句話是坐在椅子上笑著說的,氣定神閑。
孫誌光聽罷,暗中給自己打了打氣,畢竟己方人數多,沒必要怕:“張夢陽我告訴你,我能看得出來你現在混的挺明白,但我這畢竟這麼多人,我今天也吃不了什麼虧。我給你兩條路,要麼咱倆以前的事就此罷了,過去就過去以後井水不犯河水。要麼,我們今天這麼多人就踩你一頓,我寧可你以後出院再來報複我,你選吧!”
張夢陽聽到孫誌光這句話後想都沒想,臉色瞬間就變了:“你跟我比人多?你今天吃不了虧?你給我出選擇題?你要給我送進醫院?”伴隨著四個疑問句張夢陽緩緩的站起身,渾身上下霸道的氣勢全湧了出來,孫誌光根本就沒發現自己毫無意識的退了兩步。
“我就給你出題了,你能拿我怎麼樣?你選吧!”孫誌光有氣無力的說道。
“我去NM的!”“咣!”一句怒罵和一聲悶響一齊傳來,很少說髒字的張夢陽這次爆了粗口。隻見張夢陽電光火石間抄起長椅邊的垃圾桶桶蓋,瞬間砸在了孫誌光的天靈蓋上。厚重純鋼打造的垃圾桶蓋也算是鈍器,用力砸在人的天靈蓋上是什麼後果?此時的張夢陽是真瘋了,正在孫誌光向前傾倒時,張夢陽緊接著又掄出了第二下。“咣!”又是一聲,垃圾桶蓋又砸在了孫誌光的後腦上,孫誌光頓時覺得眼前一陣模糊,胃裏一酸應聲倒地。人的後腦絕對是一大禁忌,不到一定程度打架時很少攻擊這裏,稍不留神一條生命就一命嗚呼了,可見張夢陽下手是有多麼狠毒。孫誌光倒地後張夢陽扔掉垃圾桶蓋,又照著孫誌光的後腦一陣狂踢,孫誌光捂住後腦的雙手被張夢陽踢得豁開了好幾條大口子,鮮血直流。即便是這樣,張夢陽也毫無停手的意思,一腳接著一腳,腳腳傾盡全力。
此時孫誌光帶來的一夥人全都傻眼了,見過打架凶的,但長這麼大還真就沒見過打架是奔著要人命去的,這張夢陽和孫誌光到底有多大的仇?雖然他們平時跟孫誌光稱兄道弟關係好得很,可到了這種時候,盡管他們有這麼多人,卻絲毫沒有想上手幫孫誌光的意思,甚至有些人都有想法要跑。但他們今天既然來了,那就是上天賜予他們的緣分,想跑肯定是跑不了了。此時校門口馬路對麵的樓群中突然殺出來40多號一身黑色裝束的人,北戰君禁衛團出動了。
陳燕難得對此事異常的上心,不到十點就已經帶領北戰君禁衛團全員在T高對麵的樓群裏埋伏好了。陳燕剛到T高時就發現,校門口旁的籃球場坐著的人是張夢陽,於是陳燕也在樓群附近找了個椅子坐了下來,觀察張夢陽的一舉一動,所以張夢陽與孫誌光從對話到動手陳燕盡收眼底。陳燕見張夢陽開始動手時一聲令下,帶領40多人殺了過去,並讓程建南和董豪帶領剩下的20餘人繼續埋伏在樓群中,以備對方的支援或是情況有變。如果對方真有支援部隊,程建南和董豪立即出手往死裏打。
架打得可謂一個熱鬧。此時T高已經開始放學,全校師生沒有一個人敢走出校門口,都是在教學樓的窗口露出個腦袋觀看此戰。在他們眼中呈現的是這樣一個畫麵,籃球場的中央處,張夢陽一個人專心致誌的踢著孫誌光,而張夢陽四周黑壓壓的一片全都是與張夢陽相同裝束的人,這些一身黑的人正追打著孫誌光帶來的校內不良學生,整個籃球場一眼望去亂作一團。
孫誌光這一夥人慘不忍睹,有的躺在地上被五六個北戰君禁衛團的兄弟狂踩,有的剛剛爬上籃球場邊的鐵柵欄卻被幾個北戰君禁衛團的兄弟拉下來一陣滿臉花。還有一個更逗,自己隻被掄了一個電炮竟然還哭了。所以由此可見學生終究是學生,再不良的學生也鬥不過職業混子。場麵已經夠混亂了,可就是有人不怕亂,生怕場麵不夠熱鬧。那就是孫誌光所找來的校外力量到場了,這一夥校外混混大概有十多號,從校門口的東側殺了過來。領頭的一看籃球場裏已經打了起來,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便加快腳步齊齊衝了上來。這些人剛衝到校門口,還沒等進籃球場,馬路對麵突然又殺出20餘人,這些人跟第一波殺入籃球場的人裝束完全相同,清一色一身黑的行頭,程建南的董豪的隊伍參戰了。
程建南和董豪此戰異常的勇猛,原因有二。其一是此戰已經定義為張夢陽的送別戰,幫自己大哥辦最後一件事不給辦明白怎麼行?其二,程建南和董豪看第一波人已經衝進籃球場過癮去了,心裏那叫一個癢癢,生怕對方沒有外援,那今天自己純屬白來了。可正當兩人已經按捺不住的時候,外援還真就是來了,足足十多號人給他們當靶子,兩人再也忍不住了,一聲令下第二波北戰君禁衛團的兄弟從樓群裏殺出,直接奔向校門口趕來支援的眾混混們。
這些混混還沒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頓時被打倒了一片,沒被打倒的人哭爺爺叫奶奶的往籃球場裏跑,可衝進籃球場後才是真正的地獄,想跑也跑不了了。此時整個校門口包括籃球場已經有上百號人了,場麵那叫一個宏偉壯觀,而且節奏之快給教學樓窗口邊的學生看得瞠目結舌,個個張大了嘴口水險些留了下來。單方麵的屠殺持續了不到五分鍾,張夢陽踢了孫誌光最後一腳後,快步走到了陳燕身邊。
“燕子,一會警察肯定得到,先開個口把這幫人打跑,他們千萬不能被警察抓,萬一說點不該說的我就麻煩了。我還得繼續上學,所以必須被抓。你記住,一會警察把我抓走之後,你帶幾個人再回來,對T高的學生使點手段,就說是孫誌光先動的手,記住沒?”張夢陽摟住陳燕的脖子在陳燕耳邊低聲說道。
“知道了!”陳燕轉身跑進混戰的人群中,對幾個人小聲的說了幾句後,北戰君禁衛團讓出了籃球場出口處的空當,並將孫誌光一夥和校外混混逼打了過去。被打的昏天暗地的兩夥人見有逃跑的機會,也不管身上的疼痛了,撒丫子就跑,北戰君禁衛團也猛追出去好遠。上百號人在一分鍾內清幹淨了,如秋風掃落葉一般徹底幹淨了。籃球場內隻剩下滿鞋是血的張夢陽和躺在地上已經失去了意識的孫誌光。
張夢陽緩步走向孫誌光,從孫誌光的褲兜裏掏出了孫誌光的手機,翻看了一下後放在了自己的裏懷兜裏。張夢陽掏出了一支煙,點燃後又回到了長椅處坐了下去,雙眼略顯失落的看著孫誌光。如果沒有他,自己怎麼會走到今天這一步;如果沒有他,張夢陽可能仍然還是T高最不起眼的“活死人”。如果一年前自己沒有在身後的樓群中被一群小孩圍毆,又怎會質變成今天這個樣子?此時的孫誌光是真慘,雙手仍然死死的捂著後腦,兩隻手上的肉都爛了,血肉模糊。而且嘴裏大口大口的吐著白沫,流了一地,真是慘,慘不忍睹。
時間不長,警車和救護車幾乎是一齊趕到的。孫誌光被急救車拉走了,張夢陽被警車拉走了,兩個人去往了不同的地方。這是張夢陽人生中第一次進局子,雖然已經做了充分的思想準備,但心裏還是有些緊張的。
“你為什麼打他?”一番個人資料的詢問後,警察開始做筆錄了。
“他以前莫名其妙的打了我一頓,我沒有報複,而且今天還是他先動的手。”張夢陽嚴肅的答道。
“是麼?你有什麼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