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黃,坐下。”
童麗雅忙喊住大黃,趁著丁木蘭縮回手的機會,她跑進屋裏。
大黃不會隨意咬人,也許是看她抓著她才會這麼不友好的。
進了屋她不由目瞪口呆,這是遇到小偷了嗎?東西被扔了一地,炕櫃是打開的,她知道茉莉家的錢都放在這裏,心裏升起不祥的念頭。
果然她把炕櫃翻了個遍,也沒有找到錢,隻得離開屋子,想辦法回去拿錢。
一出門就看到大黃和丁木蘭彼此仇視對望,大黃還呲牙發出嗚嗚的威脅聲。
“老實點,你等一下我也搬不動你,我去叫人。”
這會兒童麗雅用懷疑的目光看著丁木蘭,聽口音她不是東北人,好像是北京那邊的。
她是知道茉莉從北京下放的事情,難道是她的大姐或者嫂子?
“謝謝,你快點,我要不行了。”
丁木蘭看到童麗雅懷疑她,心虛的低下頭,那櫃子裏的錢都被她男人搶走了,眼下怕是已經東窗事發。
能離開這裏她不害怕,可現在這情況.....
丁茉莉生死不知,要真是死了還好辦,那錢她一推二六五,就說不知道。
可她醒過來就麻煩了,她可是親眼看到自己拿錢的,鬧到警察局,她這就是盜竊,要判刑的。
眼珠滴溜溜的亂轉,男人拿錢回北京瀟灑了,把她扔在東北坐牢?她不成了冤大頭?
童麗雅沒時間猜她的想法,快步跑去市場,把王建國找回來讓他把丁木蘭送醫院,自己又回家去取錢。
陳致遠這邊抱著媳婦一路狂奔,心像是已經丟了一樣,他慌亂的隻知道跑。
等到了醫院,他早已經成了水做的人,汗順著頭發往下淌,肺部是火熱的,話都說不出來,隻知道把媳婦送進急救室,拉著醫生的手,猛鞠躬。
“你先出去,我們馬上搶救。”
這種情況就算是不說,醫生一看也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忙組織人過來搶救。
陳致遠哪肯出去,雙目含淚的看著躺在床上的媳婦,她是那麼虛弱,好像看不到她有呼吸?
這種情況下讓他離開,那還不如殺了他。
“求你了,讓我陪著她,求你了。”
淚水不受控製的流出來,他顧不得自己的尊嚴,不停的鞠躬,隻要能救茉莉,就算是讓他下跪磕頭,他都願意。
“你在這裏會幹擾我們,想救你媳婦,就請您配合。”
醫生發現他太激動,這樣留在這裏絕對是幹擾。
陳致遠被醫生和護士趕出急診室,坐在外麵的長凳上,雙手插進頭發中,用力扯著。
他好後悔把茉莉自己留在家,丁木蘭是什麼人他不是不清楚?
可真的沒有想到,她會對茉莉下手,頭嗡嗡作響,他不敢想象失去茉莉他怎麼活?
沒有她,天都塌下來了,沒有她,就沒有空氣,陽光,雨露,他活著也就沒有意義了。
“茉莉,求你堅持住。”
他雙手合十,不住的祈求著,他希望茉莉能聽到他的話,能堅持下去。
雜亂的腳步聲響起,王建國背著丁木蘭跑進醫院,遠遠的就看到陳致遠坐在急診室門外。
“致遠哥,我嫂子怎麼樣了?”
王建國大聲喊著,他急呀!背著的這個女人是死是活他可以不在意,可茉莉是麗雅的恩人,也是自己的恩人,他不可能不關心。
“丁木蘭,你把茉莉怎麼了?”
陳致遠仇人見麵分外眼紅,上前是撕扯丁木蘭。
他現在眼珠都是血紅的,丁木蘭原本對他的那點心思早就被嚇沒了。
殺妻殺子之恨,是個男人都忍不了,別說是陳致遠這樣血性的漢子。
“怎麼?是她的事?”
王建國一聽,把丁木蘭往地上一扔,厭惡的擦著手,原本以為是茉莉家的親屬,沒想到救了一條毒蛇?
“與我無關的,我也是受害者,是我男人搶了錢跑了。”
這會兒丁木蘭為了保命,就把男人拋出去,反正他都不管自己的死活了,她還管他幹什麼?
陳致遠被王建國攔住了,他倒不是為了丁木蘭好,而是怕致遠在憤怒之下殺了這女人,那不是把他自己搭進去了,不值得。
“你說什麼?”
陳致遠也看到丁木蘭血紅的褲襠,這麼看來她說的又可能是真的。
記得他回到家的時候大黃要咬那男人的脖子,也許就是因為他把茉莉推倒的緣故。
“是他,他見茉莉不肯給錢就生氣了,所以自己拿了錢走了,我追他,他就把我推倒了,我的孩子,救救我,我要死了。”
謊話已經說出去了,丁木蘭此刻正好肚子疼的厲害,也不用裝捂著肚裏喊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