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很快將臨,望著漫天星鬥,丁茉莉怎麼睡的著?不時開大門往外看,路上的行人漸漸稀少,到最後整條大街空無一人。
周圍靜悄悄的,看的她有些怕,隻有她和麗雅姐在家,還是鎖好大門為好。
回房後,她就盯著那鍾表,眼看著時間已經到了後半夜,這幾個人還沒有回來,她困急了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稀裏糊塗做了幾個夢,具體夢到什麼也沒心記,等再睜開眼,發現已經天光大亮,趴著睡了一夜,渾身的骨頭像是僵住了一般,動一下哪裏都疼。
這次她坐不住了,一天一夜沒回來,怎麼能不急?
“麗雅姐,這粥和雞蛋我給你放這裏,想著吃,一會兒若是王建國來了,你就讓他自己把瓜子拿走,我要去公安局看看,實在不行就得報案了。”
丁茉莉將家裏的事情都做完,把粥端給童麗雅,解下圍裙,想出去找找。
可又有些擔心童麗雅,還有院子裏的瓜子,這一天也沒個省心的事。
“行,可是你去哪裏找啊?人海茫茫的。”
童麗雅這一夜也沒睡好,起來奶了兩次孩子,換了幾回尿布,加上她一直聽著動靜,陳致遠和紅霞沒回來,她也急了。
茉莉出去找,她也擔心,一個漂亮的小媳婦,自己出去找人,萬一遇到丁二狗那樣的人怎麼辦?
“我估計我家婆婆去了看守所,我去問問,若是知道致遠去了,我就回來,兩個大活人也出不了什麼事。”
怕麗雅姐擔心,丁茉莉故作輕鬆的回答著,其實她心裏比誰都急。
“嗯,早去早回,小心。”
童麗雅隻得囑咐她,也幫不上忙,她覺得自己很沒用。
“看好咱們孝慈。”
看到孩子醒了,正在那自己左顧右盼的,這麼小根本就看不到東西,隻是貪玩。
摸了摸她的小臉蛋,囑咐童麗雅一句,轉身就走。
離開家,她就直奔看守所,離著市區有些遠,自行車也沒在家,她隻得雇了一個驢車。
一路的顛簸,若是論趕驢車,還是致遠厲害,鞭子隻要一甩就好,根本就不用抽打毛驢,車就能穩穩當當的前行,不會覺得顛簸。
路兩旁種著柳樹,隨著微風,柳枝輕輕搖擺著,如同一個個美女在輕搖腰肢,跳著最美的舞蹈。
可她沒心思看這些,心急恨路遠,她覺得時間過的好慢。
好不容易趕到看守所,問過警察方才知道,果然如她猜想的,婆婆真來過這裏,大哭大鬧,尋死上吊,把警察作的沒辦法,讓她見了陳致明。
之後陳致遠和紅霞趕來,把婆婆接走了,再往後他們去了哪裏?警察就不知道了。
丁茉莉聽完,心裏這個氣啊!不用想也知道,定是被她逼著去了張翠紅家。
越想越生氣,臉被氣的煞白,她真該把這個婆婆趕回農村去。
在城裏住的太悠閑,不找點事兒難受。
“回去嗎?”
車夫見她出了看守所的門,就臉色陰沉著,像是很生氣的樣子,說話時加著小心,畢竟人家是給錢的主。
“回去。”
丁茉莉深吸一口氣,懶得管他們家的破事,回頭看了一眼戒備森嚴的看守所,這麼多警察,還對付不了一個小老太太?
回到家,見瓜子已經被王建國拿走了,丁茉莉長歎一聲,麗雅姐是個產婦,還要讓她幫忙,實在有些不應該。
童麗雅聽到大門響,趴在窗戶上往外看,見是丁茉莉回來了,穿了鞋就迎出來。
丁茉莉忙把她推回西屋,這怎麼一點都不注意呢!
“怎麼樣?找到沒有?”
童麗雅聽話的回到炕上,看到丁茉莉一臉薄怒,忍不住問了一聲。
丁茉莉心裏有氣,忍不住就和童麗雅發起牢騷來。
跑了一上午,渾身都是土,那大太陽都快把人烤成幹了,端了盆,舀了一瓢涼水,就那麼把腦袋紮進去。
冰涼的井水,將她心頭的灼熱冷卻,也將暑意驅散,她這才覺得好受一些。
“沒有,估計是去張翠紅家了,我就是可憐致遠,你說致遠怎麼就攤上這麼個媽和大哥呢?沒一個讓人省心的。”
“就是啊!致遠那麼好,他哥就那麼壞,偏偏你那個婆婆還不知道好歹,把個歪脖子樹當成寶。”
童麗雅理解丁茉莉的氣憤,家裏活這麼多,人手本來就不夠,這下好了,就剩茉莉一個人忙裏忙外。
那個陳致明做了壞事還有功了,快把致遠兩口子拖累死了。
“真是的,太氣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