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還在昏迷中,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醒?
陳致遠把倆人送進病房後,渾身虛脫的坐在椅子上,醫生過來詢問,提出要報警,陳致遠沒有阻止。
這件事若真是大哥做的,他就該受到懲罰,不管什麼原因,他都不該把妹妹打流產,還有可能令紅霞失去當母親的機會,等她醒來了,他該怎麼告訴她?
陳母被丁茉莉接出院,躺在毛驢車上,沒看到兒子,她就覺得很奇怪。
“茉莉,致遠呢?”
丁茉莉目光有些躲閃,害怕自己說走嘴,王嬸的兒子看了她一眼,見她不說,他也沒敢說。
“致遠出門了,這不,求王嬸的兒子幫著把你送回來嗎?”
她這邊含糊其辭,陳母就感覺不對,今天二兒子的反應很奇怪,如今她出院人都沒來,可千萬別去惹事。
這可是在城裏,萬一被抓起來怎麼辦?
“媽,沒事,你看這就是咱們家。”
見到了家門口,丁茉莉忙打斷陳母的詢問,指著自家的磚房讓陳母看。
“呀!這房子可真不錯,還挺大的。”
果然陳母看到她家後,就忘了再接著問,這還是她第一次來老二家,看著足足有三間多的磚房,比自己家的土房強多了。
“媽,我去喊個人,讓他幫著王哥把你抬進去。”
陳母其實可以走了,是丁茉莉害怕她再閃到腰,說完就跑到市場,喊來王建國,一起把老太太抬進屋。
童麗雅聽到門響,從西屋走出來,看到陳母時,她愣住了,不知道該怎麼和她打招呼,目光中閃過一絲恨意。
人說愛屋及烏,她恨陳致明連帶著對他的母親也有一絲怨恨。
“麗雅姐,能讓我婆婆跟你住一個屋嗎?”
一共就兩間屋,其實丁茉莉事先都和童麗雅打好招呼了,可為了尊重她,還是問了一句。
“嗯。”
童麗雅哼了一聲,身子往旁邊閃開,讓他們把老太太抬進她的屋裏。
其實從心裏說,她不願意和老太太住一個屋,但這是茉莉家,總不能讓老太太和茉莉他們兩口子住一個屋吧?那有多不方便。
“媽,您先躺著,休息一下,我給你做飯去。”
丁茉莉害怕她再問,就找了借口離開。
陳母自從看到童麗雅,一想到她誣陷老大,這心裏就很不舒服,可在對上童麗雅充滿恨意的目光時,她心裏就畫魂,難道致遠說的是真的?
丁茉莉出了房間,給王嬸的兒子到了一杯水,人家大老遠把人送到醫院,於情於理不能讓人空腹回去,丁茉莉張羅著做飯,可王嬸的兒子哪裏吃的進去,喝了碗水就告辭走了。
丁茉莉熬了小米粥,想著紅霞流產了,也就能吃點這個,但願不是最壞的結果。
童麗雅不願意和老太太一起呆著,就跟到廚房,小聲的問茉莉。
“茉莉,致遠呢?”
“麗雅姐,致遠在醫院,紅霞出事了,還有陸劍鋒,他忙著照顧他們,一會兒我去送飯,我婆婆求你幫著照看一眼。”
丁茉莉歉意的看著童麗雅,她現在是孕婦,對陳家還有怨氣,按理說不應該讓她幫忙,可眼下實在沒辦法了,隻能拜托她。
“行,隻是這老太太......”
童麗雅勉強答應,她知道茉莉不是實在為難,是不會開口求她的,可她也怕這老太太為難自己。
“放心吧!我婆婆現在動不了,她說什麼你別往心裏去。”
丁茉莉把粥裝到飯盒中,又扒了四個雞蛋放裏麵,還特意舀了一勺紅糖。
自己都覺得生氣,陳紅霞能在大正月十五讓他們走回縣裏,她怎麼還去幫她?
等她趕到醫院的時候,看到病房裏站著兩個警察,正在對致遠和陸劍鋒錄口供。
陳紅霞還沒有醒過來,看那臉色,白的嚇人,像是沒有生命的布娃娃。
這樣的她,看起來很可憐,原本的不甘,這會兒也消失了,什麼恩怨在生死麵前都是渺小的。
“你是說你頭上的傷,和你媳婦被打流產,都是陳致明做的?”
警察的話,把她從可憐陳紅霞的心情中拉出來,這個陳致明還真夠畜生的,怎麼能對自己的妹妹下毒手?
陸劍鋒頭上纏著紗布,有氣無力的和警察說著,看到丁茉莉進來,他哼哼的更厲害了,想引起她的注意,讓她可憐自己。
“那個陳致明回來就搶錢,紅霞找他理論他就打人,我去拉架他又用鐵鍬把我砍了,警察同誌,我要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