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怎麼這麼說我?”
陳紅霞覺得很委屈,她以前也這樣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媽可從來沒說過她,怎麼今天對著她來了?
“紅霞,你都結婚了,二哥不在家,幫媽幹點活。”
陳致遠看到母親眼底的淚花,那份委屈,他就明白了,本著息事寧人的態度,好言好語的勸妹妹。
“誰讓你結了婚就跑了,把媽扔給我,你安的什麼心?誰是兒子啊?你見過閨女養老的嗎?”
誰知道陳紅霞一見二哥竟然說她,當即就惱了,她都結婚了,二哥還這麼說她?太沒有麵子了。
“紅霞,你要是這麼認為那好辦,我今天就把媽接到城裏去,不說別的我什麼都不讓她幹,到點吃飯,到點睡覺,天天大米白麵供著。”
陳致遠聽了很生氣,媽之所以留下來不肯跟他走,不就是為了大哥和紅霞嗎?她怎麼還覺得吃虧了?
“那怎麼行?媽又不是你一個人的?她去哪裏我就跟到哪裏。”
陳紅霞聽了馬上轉口,媽走了,這些活誰幹?還有她吃什麼啊?
就算是二哥會管她,可一個出嫁的閨女,他又能管多少?而且也不可能管她一輩子,想要點什麼?還要看二哥二嫂的臉子,哪像現在自在,她想要什麼就自己拿,母親的東西,她拿的仗義,誰都說不出什麼?
“紅霞說的對,媽也不是你一個人的,憑什麼你接走?”
陳致明也參與進來,他不能讓媽離開,不然上大學的學費,還有家裏的吃喝用度,該從哪裏來,兩個大活人,年輕力壯的,怎麼好意思向陳誌遠伸手,他絕對不能讓母親離開。
“那你們就幫著幹點活,媽身體不好,你們都清楚。”
陳致遠被氣的心口疼,見過不講理的,可沒見過自己家這對兄妹這麼不講理的。
“你說的很=多輕鬆,你躲出去了,讓我們幹活,顯著你的孝心,不是----致遠,我發現你的心眼怎麼這麼多?”
陳致明聽了很生氣,開春就要準備春耕,那活可累,他可不想去做,再說他也不會幹。
“我怎麼心眼多?接媽走你們不讓,不就是怕媽走了,沒人伺候你們,沒人供著你們吃喝嗎?這樣,我一個月給你們二十元錢,吃喝足夠了,我把媽接城裏去,讓她享幾年福。”
陳致遠氣樂了,直接把她們肮髒心思說出來,本來錢扔了都不願意給他們,一個個都成了蛀蟲,隻知道索取,不知道給予,可為了讓媽省心,花點錢買她開心。
“你不就是剛剛能賺點錢嗎?就來腐蝕我們?我告訴你,錢我不稀罕,媽也是我們的,她就要留在這裏。”
陳致明見弟弟這麼明了他們的心思,當即覺得丟臉,雙手插在腰間,在地上來回晃動,說的慷慨激昂,可他的心裏想的還是致遠的錢。
“哈,那好吧!從今天開始,我一分錢不拿回來,你們自己賺錢養活媽。”
陳致遠冷笑一聲,他不願意糾結這些,錢花了就沒了,他想的是讓大哥和紅霞能疼母親,她身體不好,在這麼勞累下去,他心疼。
“那怎麼可以?你不是媽生的?,你沒有吃這個家的飯長大嗎?這麼不孝心的話都說的出口?”
陳致明當然不能同意,他為的就是留住媽,讓陳致遠供他上大學,現在可好,他竟然不給錢了?
“說來說去不還是為了錢嗎?媽別理他們,今天我就接你去城裏,你兒媳婦肯定歡迎你。”
陳致遠懶得跟她們繞口令,直接轉向母親,他希望母親能看清楚這對兄妹的嘴臉,跟他回城。
“致遠,致明,都少說兩句,我哪裏都不走,這是我的家。”
陳母猶豫好久,兒女們的爭論她聽的清楚,心裏也跟明鏡似的。
可老大除了念書能有出路,在這農村裏,指著種地他得餓死。
紅霞?她在家陸劍鋒都不給她好臉色,若是她跟著致遠走了,陸劍鋒會怎麼對紅霞?
她不知道疼自己,可她是自己十月懷胎生下來的,長到十八歲,她可是一直當作掌上明珠,要什麼給什麼?
寵她早就成了習慣,讓她受欺負,讓她吃不上飯,她舍不得。
老二是心好,可老大是陳家將來的希望,指望大老粗的老二,除了能出把子力氣,還能做什麼?
丈夫的心願,她一直記在心頭,隻能委屈老二,讓他再辛苦幾年。
“唉,媽......”
陳致遠心疼的看著母親,卻又無可奈何,他不能硬把母親拉走,隻能搖頭歎息,什麼都不說,拿起肉走到菜板子處,用力的剁起來。
心裏堵著口悶氣,又不能發出來,隻能奮力的剁餡子,借此出一出心中的悶氣!不是無話可說,隻是心疼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