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善工收拾完,坐下來,突然感覺一陣輕鬆。玲瓏瓷已經完成,瓷器手藝已經達到瓶頸,自己猛的產生一種衝動,希望能換個領域開拓。
想來想去,決定研究書畫,軟片看不起硬片,黑老虎又看不起軟片,按照古玩等級來說,書畫是高檔貨,文化水平更深,要比瓷器更有藝術性。
三分畫,七分裱!
裝裱藝術具有悠久曆史和鮮明民族特色,書畫墨妙必須經過裝裱才便於收藏、流傳和欣賞,因而裝裱技術的高低,綾絹色彩的選擇與裝裱形式的設計直接影響到作品的藝術效果。
曆代書畫珍品,如已糟朽破碎,一經精心裝裱,則猶如枯木逢春,珍貴畫文物才不致湮沒失傳。
古老的名稱叫裱褙,京城揭裱字畫行業,都自稱是蘇裱,傳說是從蘇杭傳來的手藝。
明代有位湯勤,乾隆時有位徐名揚,都是從江南來京城的揭裱匠人,聞名於當時文人、士大夫,甚至皇帝。技藝高超,世代相傳,精益求精。
到光緒年間,蘇裱字畫手藝之精巧,出神入化,舊字畫碎破到不可分辨,甚至糟脆到呼吸即能吹散的程度,仍可蘇裱如原狀,可謂是業界一大絕技。
一般來說裝裱新畫容易,但揭裱古舊書畫則是要很高技術。民國年間裝裱業大多在東裱褙胡同和琉璃廠一帶。
前者以糊頂棚、售南紙、做燒活居多,而琉璃廠的裝裱鋪才是真正的書畫裝裱行,其主要有劉林修的竹林齋、崔竹亭的竹實齋、馬霽川的玉池山房、張成榮的寶華齋。
特別是劉林修和崔竹亭合夥開竹林齋,當時名滿天下,可謂鼎鼎大名。後來分家後,崔竹亭經營竹實齋,劉林修獨自開辦竹林齋。二人手藝都好,經營字畫的老掌櫃們,暗地給他們起綽號:劉二寡婦和崔三娘兒們!
一方麵是因為他們幹活心細手巧像婦女,另一方麵是他們的音容笑貌像女人。相傳劉林修見人沒笑容,臉總是陰沉著。
崔竹亭說話慢言細語,嗓音似女人。他們揭裱字畫各有絕活,油漬碎裂的舊字畫,經他們的手,恢複原樣;填補殘缺,看不出絲毫破綻。
要不是說琉璃廠自古高手如雲,藏龍臥虎,瓷器不用說,裝裱手藝也是師傅帶徒弟,學徒要先拜祖師爺,誰是祖師爺說法不一,有造紙的蔡倫,有造字的倉頡,有畫聖吳道子,也有大儒孔夫子。
學徒期間要練毛筆字,學打算盤、練記賬、學畫格式、形製,熟悉綾絹。沒有十幾年刻苦努力,根本不能獨當一麵。
加上一些老觀念的製約,跟瓷器一樣,很多絕活早已失傳。作為一門手藝,隨著老匠人的去世,裝裱業不免出現人才斷檔,很多古玩鋪店苦於找不到合適匠人,而不敢把名畫拿去裝裱,那種枯木逢春、出神入化的裝裱故事,隻能留在傳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