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一倒完,秦依依二話不說,端起大酒杯,咕嘟咕嘟像喝水一樣,三下五除二的幾口就喝了下去。然後把杯子往桌上重重一頓,在一片喝彩聲中,拿眼看著站在麵前的顧作態。
眾人的目光也都集中到了顧作態這邊。顧作態雖然有了醉意,但還是被秦依依的舉動嚇到了。他嘴唇翕動了兩下,本來想說兩句什麼客套話,來緩解自己的尷尬,同時希望這時候有誰出麵來說幾句類似“算了,你們不需要這樣拚酒”這樣規勸的話,也讓自己既不喝酒,又免去了自己說軟話的窘態。但可惜的是連一個人都沒有出麵來給他台階下。
在這眾目睽睽之下,顧作態一股文人的硬氣陡然上升,大聲說道:
“好!我顧作態難道還怕一個女流之輩不成?!”
話一說完,像一股厲風似的走到桌前,端起大酒杯,咕嘟咕嘟的兩口就喝幹了。然後把大酒杯一放,說道:
“繼……繼……繼續……倒……九杯!”
聽顧作態說話,舌頭都有些打不圓了,坐在上首的周博很想打個圓場,讓秦依依與顧作態之間的拚酒結束。周博知道,要說酒量,顧作態根本不是秦依依的對手。如果繼續這樣下去,顧作態隻有吃虧。
但是周博轉念一想,這顧作態有時也著實讓他討厭。
按道理說,自己也算一個知識分子的領導。但是很多時候看不慣這顧作態的言談舉止。尤其是在兩種場合最讓人看不起。一種是每年顧作態都以縣人大領導的身份到自己這裏來要錢出書。還要搞個評獎什麼的。最後每年他的作品都得了獎的。不是一等獎,就是二等獎。自己也翻過這個顧作態寫的作品,純粹是一個愛好者的水平,甚至更低。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他還居然是省作家協會的會員。在自己的心目中,作家可是很神聖的,但一看見顧作態居然是省上的作家,自己心目中對作家的分量都看低了許多。
還有一種情況就是顧作態一喝了酒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不僅以自己自居,招搖過市,而卻也是最鬧的一個人。滿桌子都是他的聲音。
想到這,周博心想,就讓秦依依把他灌醉算了,也好讓人把他打發走。
顧作態的這些舉動讓周圍的大家都有些犯嘀咕,也看向周博這邊。但一看縣委書記周博好像沒看見一樣,也就又把注意力轉向了顧作態與秦依依拚酒上來。
大家一聽顧作態還要喝林一寬的三六九的最高境界——九,都在心裏大吃一驚,但一聽顧作態說話的狀態,也明白他已經醉了。但一看縣委書記周博都不出麵說話,他們也就落得看看熱鬧。
林一寬嘿嘿嘿的一陣笑,說道:
“看來三六九還是很受歡迎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