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韓德強說道:
“以前我和我哥哥還出去割漆,但是現在沒有人買生漆了,所以漆也割不成了。年齡也大了,也莫多少文化,不敢跑遠了,隻有在省內給人家當當保安什麼的。”
任傑看了眼兒子韓正興,韓正興立馬嘿嘿一笑,說道:
“我主要在廣東一帶,在電子元件廠裏。”
任傑問道:
“那你們一個月掙得到多少?”
父親韓德剛說道:
“掙不了幾個錢,一個月也就1、2千。”
任傑又看著兒子韓正興,韓正興回答道:
“我嘛,比他們高一些,也就2、3千吧。不過還是要看廠裏的效益。有時候多些,有時候少些。”
任傑問道:
“那嫂子在外麵做什麼?”
韓德剛一臉不屑的說道:
“她呀,這兩年跟著弟媳婦和村裏的幾個女人跑到新疆摘棉花。”
任傑有些好奇的問道:
“摘棉花應該掙得著錢吧?”
韓德剛把臉轉到一邊,說道:
“掙得到啥子錢喲。一天還累的像條狗一樣。”
這時又是一股臭味飄了過來。鄧天佑有些忍不住了,輕輕地說了句:
“好臭!”
哪知道話音剛落,韓德剛說道:
“你們才來,還不適應。我們住在這都這麼久了,有時候都還不習慣了,還不要說你們剛來。”
兒子韓正興這時從口袋裏掏出幾支煙,給鄧天佑和任傑、王兵他們發。口中說道:
“抽支煙就對了。煙味能夠把這臭味壓住。”
一聽這話,鄧天佑感覺這話有道理,也確實臭得受不了,鄧天佑不好意思抽老百姓的煙,正準備掏出自己的煙,兒子韓正興卻不高興了,說道:
“書記、縣長,我這煙太差了,我知道你們抽不慣。”
這一下讓鄧天佑有些尷尬,於是口中說道:
“哪裏哪裏。煙無論好喝不好,都是冒一股煙子。”
說完後,接了煙點上。
兒子韓正興看縣長都接了自己的煙,很高興的笑了。當發完煙後,韓正興說道:
“書記、縣長,不光你們說臭,我去年耍了個女朋友,也是春節帶回來的,那個女朋友是內蒙的,來了一天就要走,我怎麼留都留不住。我沒辦法,在走的時候,給我撂了一句話,說,韓正興,你這個人還是不錯,房子差點沒關係,但是你們這裏太臭了,我怎麼住得下嘛。你要想跟我耍朋友也好,結婚也好,堅決不能住在這裏。必須在城裏買房子。”
說到這,父親韓德剛在一旁補充道:
“那個女娃兒我見過,確實不錯,人也敦實、漂亮,剛一到我們家來,可勤快了,見啥做啥。唉!隻是我們兒子沒有這個福氣啊。”
哪知道兒子韓正興卻像男子漢似的說道:
“我說爸,大丈夫何患無妻,她走了,還會來更好的。我現在買不起房子,隻要我韓正興努力,總有一天能夠買得起的。”
話雖這麼說,但說完後,又猛烈的抽了幾口煙。
鄧天佑在一旁說道:
“小夥子,男人就是要有這樣的氣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