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力民一聽是關於舊城改造的事情,有些擔心的問道:
“大哥,這個事情是鄧天佑在負責,還有易剛縣長好像也看得緊。我怕他們……”
還沒等梁力民把話說完,周博就說道:
“梁常務,你放手幹,我知道怎麼來安排這件事情。昨天晚上易剛給我打過電話了,就是要我今天對這次的舊城改造表態。我先給你說一下,馬上我就要讓他來見我,商量這個事情。你要做好參加和領導這件事情的思想準備。”
梁力民一聽,說道:
“大哥,這樣好不好?”
周博語氣堅定的說道:
“有什麼不好的,你是常務副縣長,政府的所有事務你都應該參與。你應該在各個方麵加強了解和鍛煉。為你以後的工作打下良好的基礎。”
梁力民還想說幾句,但是周博已經掛掉了電話。
副縣長鄧天佑在家裏這幾天過的倒還輕鬆,除了母親偶爾管一管他外,父親整天就是忙忙忙。很多時候都是半夜三更才回家。
有兩次看見父親回家那一身的疲憊,鄧天佑心裏十分難受。但他知道父親的脾氣,根本不敢過問父親工作上的事情,他就隻有做做給父親倒杯水、給父親點一支煙的事情。
更不敢把自己在益昌縣的工作給父親彙報。有一次看見父親確實很疲倦,一頭銀發,十分蒼老,很想說說自己想回省上工作,好多照顧照顧父母。但是話到嘴邊,又咽下了。
放假這幾天,唯一一次與父親有一次交談。那天是初三晚上,父親意外的回來的早了些,一家人(其實也就父母親和自己三個人)坐在一起吃了頓飯。在那天晚上,父親好像心情很高興,就喝了一杯酒。鄧天佑也就配著喝了幾杯,母親是滴酒不沾。
“天佑,說說你這一年多在益昌縣工作有什麼感受啊?”父親端起杯子,輕輕地呷了一口,一邊放下酒杯,一邊和顏悅色的問道。
因為是小杯子,鄧天佑就一口把杯中的酒幹了,回答道:
“唉,沒有什麼感受?”
父親眉頭一皺,一邊往嘴裏夾菜,一邊聲音有些微冷的問道:
“嗯?沒有什麼感受?就是說你這一年在益昌縣隻吃飯沒做事咯?”
鄧天佑給自己倒上酒(他知道父親隻喝一杯),說道:
“爸爸,你要真問我有什麼感受,就一個字。”
父親沒有看鄧天佑,淡淡的問道:
“什麼字啊?說來聽聽。”
鄧天佑回答道:
“難!”
一聽這話,父親正在夾菜的手停頓了一下,然後又去夾菜,但口中問道:
“怎麼個難法了?”
語氣明顯的沒有了剛才的微冷。
鄧天佑雙手端起酒杯去碰父親的酒杯,父親也輕輕地端起,與鄧天佑的杯子碰了一下,父親又隻是微微的呷了一小口,鄧天佑又幹了。
臉色有些微紅的說道:
“爸爸,說實話,苦一點,累一點都沒有什麼,你不是教育我嗎,人的力氣是用不完的……”
聽了這話,父親微微一笑,臉色也紅潤了些許。輕輕地點點頭,同時喉嚨裏發出“嗯嗯”的聲音。
鄧天佑繼續說道:
“關鍵是想做事,但總覺得用不上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