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手中的文件,任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放下,“哦”了一聲。
王兵畢竟是黨辦主任,發覺任傑的茶杯裏沒有多少水了,立馬就拿過任傑的茶杯,去給杯子裏添滿水,放在任傑麵前。
看著這些舉動,任傑心裏好受一點,看了一眼王兵,說道:
“坐嘛。”
王兵看見任傑這個態度,那敢坐下來,於是搓著雙手,喃喃道:
“任書記,有什麼事情,你吩咐,我馬上去做。”
看著站在那的胖乎乎的王兵,任傑突然心裏想笑,也忘了剛才與鎮長張剛安在一起的不快。
笑著指了一下麵前的椅子,示意王兵坐下,問道:
“王主任,你真的是今天才知道趙寶剛書記去世的消息嗎?”
王兵遲疑了一下,就坐了下來,一臉無辜的回答道:
“任書記,我真的是今天上午才知道的。”
任傑有些不相信的問道:
“那誰告訴你的?”
王兵說道:
“徐書記。”
任傑想了想,道:
“就是分管組織工作的徐啟兵書記嗎?”
王兵立馬點頭道:
“嗯,就是。”
任傑又問道:
“那是誰通知的領導開會?”
王兵想了想,道:
“應該的徐書記。”
任傑注視著王兵,“哦”了一聲。他想看看這個胖墩小夥子前麵說的話有沒有撒謊。
王兵看著任傑定定的注視著自己的目光,感覺任傑目光中的灼熱的“拷問”,於是摸了摸那顆圓圓的腦袋,尷尬的一笑,有些難為情的說道:
“其實我最早是昨天晚上與一個我的一個縣公安局的一位朋友在外麵吃燒烤的時候,他告訴我的……說趙寶剛書記死了,當時我不相信,以為他在亂說,因為我們當時都喝了很多酒,我以為是他酒喝多了,隨口說胡話。而且他也隻是那麼一說,我當時也沒太在意。
但我回家後,總感覺不對頭,於是就給趙寶剛書記打了個電話,已經關機。我又給張鎮長打電話,張鎮長沒接。後來想給徐書記打電話,但一看時間,很晚了,想到他年齡大了,怕影響他的休息,就沒有打了。還是今天早上,我才給徐書記打了,一問,才確定……唉!趙寶剛書記真的死了。”
說到這,王兵的聲音都有些低沉了,好像眼中還有點濕潤。
從王兵的語氣中,任傑感觸到,這個小夥子的心底還是很淳樸、善良,看起來也與趙寶剛有很深的情誼。心想,這樣的小夥子有情有義。
因為對於官場中一般的人來說,在繼任者麵前,下屬都不會輕易表露出對前任領導的感情,這可是一個忌諱,但是這個小夥子還是真情流露,證明他心中是光明的,也是坦坦蕩蕩的。
沉默了一會兒,王兵像是從剛才的痛苦中醒來,揉了揉那張圓乎乎的臉,說道:
“任書記,你還沒有辦公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