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張剛安的態度,任傑恨不得當場發作,但他按著自己心中的怒氣,轉身看著窗外,咬了咬牙,還是做出平靜的語氣說道:
“張鎮長,雖然調查工作是公安局在具體做,但我們黨委政府還是要多配合支持他們。”
張剛安立馬接口道:
“對呀,我們就是在努力配合啊。”
談話被極度的不愉快所籠罩,任傑也沒有了繼續談下去的心情和興趣。
正在任傑打算結束這場令他窒息的對話的時候,突然一個20多歲的微胖的年輕小夥子急步走了進來,氣喘籲籲的邊走邊滿臉堆笑的輕輕對著張剛安喊了聲:
“張鎮長。”
然後又看著站在臨窗邊的任傑。輕聲,但又不敢確定似的喊道:
“任……任書記……?”
張剛安隻是拿餘光瞟了一眼來人,沒有回答,還是坐在那一動不動,保持著原來的膝蓋抵住會議桌的姿勢。
任傑不認識進來的胖墩小夥子,狐疑的看著他,又看了看張剛安。
胖墩小夥子緊張兮兮的從衣服口袋裏掏出一盒“軟雲”,煙盒都有些皺巴巴的了。先給張剛安發了一隻,張剛安沒接,胖墩小夥子就放在張剛安麵前的桌子上,又來到任傑的麵前,取出一隻遞給他。
看了看張剛安,又對著任傑,口中說道:
“張鎮長、任書記,對不起,我來晚了。”
任傑先是擺了擺手,說道:
“謝謝,我不會。”
然後又一臉疑惑的看著年輕小夥子,心想:
“這是誰?”
年輕小夥子看見任傑的一臉表情,突然意識到任傑還不認識自己,於是馬上嘿嘿一笑,說道:
“哦,我叫王兵,是鎮黨委辦公室主任。”
坐在那一隻不說話的鎮長張剛安轉過頭,看著王兵,一臉不悅,嚴厲的責問道:
“王主任,你一天在幹啥子?三泉鎮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你作為黨辦主任,居然現在才來?”
王兵站在那,用手擦了一下額頭上細密的汗珠,喘著粗氣,喃喃的回答道:
“張鎮長,我也是今天上午才知道這個事情的……所以立刻就趕了……回來。”
張剛安一聽,鼻孔裏發出一聲冷哼,道:
“今天才知道?”
吸了口煙,又道:
“你們的黨委書記死了,你這個黨辦主任今天才知道,你的責任心在哪裏去了?咹?”
王兵有些難為情的回答道:
“張鎮長,我確實是今天才知道,也沒有誰告訴過我。”
張剛安把原先抵在會議桌的腿一下就放了下來,將手中的一次性綠色打火機“啪”的一聲往會議桌上重重的一擱,道:
“你不知道?那政府辦主任田馨月是怎麼知道的,這幾天的工作很多都是她做的。”
王兵連連點頭,道:
“是是是,田主任很……很……很能幹。”
張剛安把頭一轉,不屑一顧的又是冷冷的“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