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用話銼在了李華文心中的痛處了,他立馬問道:
“江雪,那你在哪裏借的錢?我們馬上還他。”
江雪突然感覺自己失言,怎麼把借錢的事情說漏了。但是她穩住自己的情緒,依然背對著李華文,說道:
“還?拿什麼還?”
李華文也沒有繼續追問借錢的出處,隻是一門心思的想著怎麼還錢,於是氣呼呼的道:
“我們把房子賣了總可以還了嘛。”
江雪一個冷笑,道:
“把房子賣了?那我們一家人住橋洞還是住馬路邊?難道這就是你的辦法?我看你真是想得出來!”
被江雪一頓嗆白,李華文原本興趣盎然的心思也一掃而光,悻悻的敗下陣來,將身子軟軟的鑽進了被窩。
在被窩裏,李華文雖然總感覺妻子今天不對勁,但一想,可能是最近家裏煩心的事情太多,加上工作上的不順,所以心情不好。
第二天,在一大家人的守護下,江雪父親的手術很順利。
俗話說得好,得不到的都是最好的。對於兩次與江雪本應該成全秦晉之好的周光輝來說,此時的心情就像癢癢在自己的背上一樣,如果當初不伸手去撓,也就不感到多癢癢,但是現在去撓了幾抓子,反而覺得比以前更癢了,而這個癢卻是在背心,想撓,手又有點夠不著,或者說使不到勁;不撓,又很不舒服,癢的發慌。
在將江雪送回醫院後,周光輝並沒有馬上回家,本來想叫幾個朋友到歌城去唱歌,但臨了又沒有一點興趣,於是獨自一人開著車子到了梓陽市的跨河大橋上。車子停在橋邊,他慢慢的走向橋的中央,看著夜色中繁華的城市,心裏湧現出一陣悲涼。他在心裏問著自己,到底喜歡江雪什麼?怎麼遇見她後,自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自己從來沒有在其他女人麵前這樣過。從前的那些女人都是可以召之即來揮之即去,沒有一點味道,而江雪卻不一樣。同時又想,難道連自己喜歡的女人都搞不定嗎?那我周光輝也太沒有出息了!
所以周光輝在第二天給江雪打了個電話,詢問了一下江雪父親手術的情況,對江雪做了一番安慰,內心失望而又有幾分痛苦的掛掉了電話。
“一定要得到她!”周光輝把手機往辦公桌上一擱,下決心的恨恨的說道。
錢多三接到妻子趙小燕的電話的時候,正在趕往給省財政廳領導拜年的路上。
“女兒說準備定一周後的回國機票。來不來商量隨你的便。”趙小燕在電話裏冷漠的說道。
錢多三“哦”了一聲,正準備回答,對方已經掛斷了,隻聽見一陣“嘟嘟”的忙音。
錢多三茫然的合上手機,看著窗外高速公路兩旁不斷後移的景色,悵然若失。
“你說說,我們到底怎麼辦?”就像兩個人在談判一樣,趙小燕眼睛盯著電視上放的連續劇,嘴上嗑著瓜子,卻對坐在另一個沙發上略顯疲憊的錢多三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