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傑沒有立刻回到病房,他站在走廊的窗前,看著醫院壩子下麵的進進出出的人們,看著天空中淅淅瀝瀝飄下的雨夾雪,想起了與王玲接觸中的一幕幕,他現在更加同情王玲,理解王玲。也歎息著,一個人的成功真的不容易,尤其是女人。
王玲本來在縣上的部門多好的,但為了解決一個副科級,隻有下到鄉鎮,但是到了鄉鎮,級別倒是解決了,但是因為工作,因為與愛人相處的時間少了,感情淡漠了,以至於倆個人走到了今天的這一步。
任傑歎息了一聲,又想,賈百裏會來嗎?
賈百裏此時正在梓陽市的一個公寓裏,這是他租的公寓,是近半年來才租的。半年前,他認識了一個超市的年輕女子,於是租了這一套麵積不大的房子,也讓這個女子過來住,他自己也經常過來。
此時他正在床上與超市女子睡懶覺。當任傑告訴他王玲住院了,他還不相信,隻是任傑給他發火後,他才確信這是真的。於是立馬起床穿起衣服,往益昌縣醫院趕。
其實賈百裏頭天接到王玲的電話,叫他回家吃飯,他本打算回家的,但是臨了有兩三個生意場上的朋友約他吃飯,開始他推拒了,但是經不住朋友多次邀約,他又一想,自己在外麵跑,免不了要相互打交道,也就去了,在席間喝酒閑談的時候,朋友們都誇他娶了個好老婆,人漂亮,而且還是當官的,把個賈百裏心裏高興的不行。
但是後來大家說起各自的兒女,卻刺到了他的痛處,因為大家酒都喝得有點多,其中有一個還有人笑他,說是不是他的問題才生不出娃兒,他當場就與那個人吵了起來,還差點動手,而且那個人還譏笑他。說,說不定你老婆偷了人你還不知道呢。最後他氣呼呼的回了家。
本來就是獨子,家裏的父母一直在問,結婚這麼幾年了還沒有個一男半女。再加上想起自打王玲從縣上下派到白雲鎮當副鎮長的兩年來,經常不在家,回來也是很多時候都是醉醺醺的。誰知道她會在外麵幹什麼,就前兩天還是任傑送回來的,誰知道他們是不是有一腿。想到這些,本已醉了的賈百裏,心裏更氣,回家後就沒給王玲好臉色,他知道自己與王玲吵架了,也知道打了王玲的,但沒想到自己出手會那麼重,更沒想到王玲會住院。
任傑前兩天送王玲回家見過賈百裏,所以看著病房門口走進的一個微胖的30多歲的男子,他沒有招呼,倒是王玲的母親“呼”的一下站起來,滿臉怒氣的大聲吼道:
“你來搞啥子?出去!出去!”
賈百裏尷尬的一笑,正欲再往裏走,老太婆兩步上前把賈百裏往外推。賈百裏把臉一沉,從包裏拿出一紮錢,甩到病床上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