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餘大爺後,任傑想起了給上級領導送禮和給周光輝退禮的事情。怎麼辦呢?任傑輕歎一聲。
任傑想,確實現在單位上春節都興請客送禮。自己工作了這麼多年,也親眼目睹了許許多多這樣的事情,尤其在給縣委書記周博當秘書的時候,更是見多了。但是每每想起一些情景,也讓他心裏十分難受。
記得有一次,縣裏的一位官員在春節給周博送了禮品走出辦公室不遠,就在轉角處小聲罵道:“狗日的,還不是他媽的一個貪官!”隻是這位官員沒有發覺隔牆有耳,被任傑聽見了。
任傑也在平常的斷斷續續的事情中察覺到周博可能還是貪,隻是周博在做任何事情都比較隱蔽。就是這個官員的背後的一罵,引起了任傑深思,別人為什麼要給你送錢送物,還當麵對你恭恭敬敬?還不是因為你手裏的權利,想通過你手中的權利獲取更大更多的利益。這收禮的人是肮髒的,送禮的人也不見得幹淨。就那件事情以後任傑再也不收別人送的錢和貴重禮品,實在不行,也就收一點土特產品之類的。
但是現在是一鎮的黨委書記,如果在春節都不請客送禮,真有點與世俗和官場格格不入,這樣自己在以後的工作中可能會吃虧的。
但是自己也有滿腔熱血,心懷抱負,而且妻子的父親多年從事紀檢工作,隨時都在給自己敲警鍾,雖然平時聽起來很刺耳很煩,但是現在想起老嶽父和妻子李麗的話,還是很有道理的。尤其是今天早上李麗的話,雖然當時讓自己很不舒服,但是真有道理。在自己的抱負與法律的底線之間,應該怎樣選擇?
想起自己都不接受別人的禮物和現金,給上麵領導卻送了這些,這不是在害領導嗎?同時又想起錢多三給自己的一席話,讓任傑內心十分糾結和矛盾。
當天晚上,任傑上床正躺著看書時,聽見輕輕的敲門聲,問了一聲:“哪個?”就汲雙拖鞋去開了門,王玲正楚楚動人的站在門口,手裏還拿了一包東西。
外麵太冷,任傑把門開了後,一看是副鎮長王玲,也沒有注意王玲手上的東西和態度,就反身跑回寢室。大聲說了句:
“王鎮長,把門關上,莫讓冷風跑進來了。”
然後又補充了一句:
“你有啥子事情,難道不可以明天上班的時候說嗎?”
自從前次與王玲在辦公室裏長談了以後,任傑感覺與王玲在心裏的距離更近了些,更同情她的遭遇和景況,所以對她更隨意了一些。
任傑由於沒有穿外套,所以進去後就急急忙忙鑽進了被窩。看見王玲進來,任傑一指書桌邊的椅子,說道:
“坐,坐。”
一看王玲手上的東西,吃驚的開玩笑的問道:
“王鎮長,你也太客氣了蠻,還要送東西啊,哈哈哈。”
王玲咯咯咯的笑了,把東西放在書桌上,一屁股在椅子上坐下,說道:
“任書記,我知道你今晚在夥食團吃的飯。天氣寒冷,我在外麵買了隻鹵鴨子,和一瓶紅酒,我們來喝點,去去寒。”
於是快速的把包打開,拿出杯子,倒滿了紅酒。
任傑連忙製止道:
“王鎮長,你這是什麼意思?”
王玲一支玉手已經把紅酒遞到他手上了,說道:
“任書記,我沒有什麼意思。就當我是你的一個姐姐,行不行?”
又理直氣壯的補了句:“姐姐關心照顧弟弟有什麼不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