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本來就很高挑,風姿綽約,一身中長的淺灰色的風衣更把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包裹的性感而鮮活,與麵前的矮瘦的廖英比,純粹就是雲泥之別。
廖英被江雪的氣勢震了一下,她沒想到原來以為唯唯諾諾的江雪今天會這樣大膽的頂撞自己,而且是話語如錐子般戳到了自己的痛處。一貫霸道的作風使得她根本無法容忍江雪現在的所作所為,於是她威風凜凜而又歇斯底裏般的吼道:
“江雪,你隻要在我計生局一天,我就要管你一天!你算個什麼東西!”
抬起頭,眼睛緊緊地盯著江雪,但眼珠如幹枯的井,沒有一點光澤。
一聽廖英口冒粗話,江雪更來火,也毫不示弱,用挑釁的口吻回敬道:
“你不就是靠有一個在市上當官的弟弟嗎!狗仗人勢!”
廖英曾幾何時受過這樣的氣,自從當了局長的這麼多年來,隻有自己罵別人、吼別人的份,現在居然讓自己手下的一個小小副局長這樣怒斥,是可忍孰不可忍,她舉起右手,狠命的往桌子上一拍,怒吼道:
“江雪,我、我、我管不了你,你給老子滾!”
聲音因為太高,都有些嘶啞了。
憋屈了幾個月的江雪那肯輕易關上這打開了的憤怒的閘門,但她更冷靜,譏諷道:
“滾?計生局不是你廖英私人的。你還沒有資格喊我滾!隻是在你這個辦公室,我聞見的是臭味,一股老女人的臭味!”
看著眼前的這個老女人,因極度的氣憤,讓本已老太的臉愈發難看,語無倫次。江雪心裏說不出的快意。
她轉身離去,滿臉充滿了得意的神氣。
坐在辦公室,江雪平複了一下自己得勝的心情,突然想,今天因為到白雲鎮的事情而與局長廖英大吵了一架,廖英肯定會報複自己。
怎麼報複?她不得而知,如果是工作上,她不怕。那麼最有力的方式就是以組織的名義。組織?那肯定是縣委,江雪猜測,以廖英的性格,肯定會找縣委組織部,甚至是縣委書記周博,告自己的狀。怎麼辦?不能讓惡人先告狀。於是她翻出周博的電話打了過去,占線。
等了一會兒,還是占線。
難道是廖英捷足先登了?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她定了定神,走出辦公室,假裝到其他辦公室辦事,經過廖英的辦公室前。門是關著的,隻隱隱約約聽見廖英在與誰打著電話。
江雪裝作若無其事的折回,她估計,廖英的狀已經告到了縣委書記那裏!
她又撥了一次周博的電話,還是占線。合上手機後,她想,萬一周博偏聽偏信怎麼辦?她可知道,周博對一把手是很縱容的,而對副職可以說根本不放在眼裏。在正職與副職發生矛盾的時候,周博一般都不問原因,一律處理副職,因為周博的觀點是:副職不懂規矩!
想到這,江雪內心感到了無形的壓力,連呼吸都有些緊迫,也認為自己的政治生命快要終結。雙手如捧蓮花般的托著嬌美的臉蛋。突然,一種自暴自棄的情緒在心裏蔓延開來。於是把手機在辦公桌上重重的一擱,嘴裏竟然吐出了一句髒話:
“管毬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