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親即便是白起,但我的母親,不管怎麼說都是你的女兒,古來帝王多無情,真的隻是這樣麼?”
白起,那個殺神白起,趙國至上而下,無一不痛恨不仇視的殺人狂魔。
若白起在世,他們敢如此這般?
天下人,說起白起,有誰不趨炎附勢,有誰不聞風喪膽,敢動白起的嫡子,你也得有那膽量。
但白起,他已經死了!
“虎毒尚不食子,我是你的親外孫,你唯一的至親了,何必呢?”
走感情路線,可行麼?
二十多年了,趙國境內,誰會拿他當人看?
他活著,就是為了滿足趙國舉族的報複心理,就是為了舒緩趙國人的仇恨情緒。
唯一的一次飽口,還是雯娜拚死給與的施舍,那個善良的女人,戎狄農奴心中的公主,那個讓他深深迷戀的人,僅僅隻是喂了他一口吃食,就被弄的慘不忍睹了。
他想要報恩,為什麼也這麼難?
“呃啊……”
拚命的掙紮著,疼,錐心的疼。
“千錘……萬鑿……出深山,
烈火……焚燒……若等閑;”詩以明誌,這得悲哀到什麼程度,絕望到什麼地步?
“粉身……碎骨……渾不怕,
要留……清白……在人間。”
他恨到了極點,也怨到了極點,卻發現,這個世界,除了道、佛、法、儒之外,才氣也是不可或缺的戰力。
書到用時方恨少,這一首石灰吟,它正是趙恒苦逼生涯的映射。
正有絲絲才氣湧入胸膛。
微弱的才氣,但卻很溫暖,這是?
趙恒20歲了,已經過了最佳的修煉年限,此生也注定隻能默默無聞了,這將死之際,卻得了這樣的造化,真夠諷刺了。
“死,不,我還不能死,即便死,也要讓他們發下毒誓,逼他們救雯娜。”
趙恒不笨,他知道這細微才氣的殺傷力,隻沒想到,上一世的些許詩詞歌賦還真的能派上用場,那就繼續:
“蜀道難,難於上青天……
把酒問青天,
……
……
滾滾長江東逝水……”
能用的不能用的,他知道的不太知道的,這一刻全默念了出來。
一點,一點,無數的才氣在他身上彙聚。
這是?
“才氣灌頂,孽畜,他怎麼可以才氣灌頂?這殺人狂魔的孽種,天道為何如此不長眼,白瞎了麼?”
平安君亂了,他的春秋大夢,再這樣下去豈不要泡湯了?
“為什麼,我以前為什麼不多背些書,早知道要穿越,我他媽打死也要好好讀書!”
莫名的,趙恒現在有點後悔,幾句斷片殘片就有如此效果,若記全了,那得有多大的威能,他悔的腸子都青了不少。
身體在變,除了才氣之外,趙恒的體內還多了一團霧氣,數以百萬的虛影在張牙舞爪,這,這是怨氣,數以百萬計亡靈組成的……
“噗……”
重重的一口鮮血吐出,趙恒的麵色更加蒼白了,這是燃燒命魂的代價。
趙恒是在賭命了,無論如何,他必須擋住怨氣的肆虐。
“該怎麼辦,如此強大的才氣,我卻並沒有像樣的行功路線做為牽引,怎麼才可能用上這股力量?”
隻是作為他人的肉身培養,又被人強行封印了經脈,那些秘籍功法又豈是前任能接觸到的。
沒了行功之法,那就用意念……
不是說詩詞歌賦都講求的是意境麼?
趙恒飛快的翻閱著曾經的記憶,沒有一首,竟然沒有一首能解讀他現在的心境。
不應該,這絕對不應該,真要這麼死了……
默念,趙恒在不斷的默念著,默念……
“十年生死兩茫茫……”
找到了!
應該是:
“不思量,自難忘……”
“唯有淚千行……”
生與死的拷問,陰陽兩相隔的思戀,對於愛的初步接觸和解讀……
終於,紊亂的才氣有了自己的思想,終於,趙恒得以控製才氣去抵擋無數怨氣的肆虐,也終於,趙恒為自己爭得了一些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