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就經常看見女人一個人怔怔地望著那片野酸棗林發呆。
知情人說,女人立下了遺囑,死後要與這片野酸棗林為伴。
載《當代小說》2009年2月上
最容易滿足的那個人
前不久,我到外地去旅遊,承諾給小妹買雙當地有名的雪鴕皮鞋。等到了家才想起這檔子事,隻好跑到商場買了一雙,哪知送給小妹,小妹把嘴一撇:你騙小孩子的吧,咱本地商場的鞋也敢拿來唬弄我!我吃了一驚,小妹不愧是穿鞋的高手,品質的優劣一眼就能看透。她是單位有名的名牌專家,我把這茬忘了。隻好悻悻地拿了回來。
到了家,我就到老婆麵前獻殷勤。老婆眼一瞪,說你是給小情人買的吧?昨晚咋不告訴我?是啊,昨天我來的時候給夫人帶了件衣服,沒提皮鞋的事,這冷不丁冒出來的皮鞋是說不清楚的。我隻好據實相告。老婆說:看你挺有誠意,給你個麵子。一試,還真合適。不過,這給老婆留下了口實,動不動就拿鞋說事,說我不在乎她了,把別人不要的東西送給她,要不是穿著挺合適,她早扔掉了。
轉眼間,到了老婆的生日。老婆吵著讓我給她買禮物。到了商場門口,我看到門口擺放了一長溜處理的休閑鞋。我猛然想起母親還一直穿著自做的千層底,給母親買雙鞋吧。一問,原價三十八,現價二十。經過討價還價,最後十八成交。周末我就給母親送了回去。
到了家,母親很高興,看到還給她買了雙鞋,更是樂得合不攏嘴。她穿在腳上試了試,又走到外麵說走走看。好一會兒才回來,說:挺好。我看著老婆,趁機給老婆臉上貼金:你兒媳婦看的腳碼,怪準的,原價三十八的,現價二十。母親就嗔怪說:以後可別亂花錢了,你家的開銷也不小!
走的時候,碰上鄰居花嬸。花嬸笑著和我打招呼:小慧來了?給你媽買了雙鞋?
我一愣,你咋知道的?
花嬸笑笑說:上午你媽來找我借頂針,說是腳上的鞋壞了修一修,我一看腳上不穿了雙新鞋嘛。
我說剛才母親出去試鞋,費了那麼大的工夫!我明明在抽屜裏看到我家的頂針了,我母親拿它幹活一直在手邊放著呢。再說,我也沒見母親用它修鞋啊。
我怔了怔,明白了:母親是找了個借口,讓花嬸看兒子給她買的新鞋去了。
我想到非名牌不穿的小妹,花錢大手大腳的老婆和自己,忽然明白每個家庭裏最容易滿足的那個人,它有一個共同的名字,就是母親啊!
載《平頂山晚報》2008年5月12日,《微型小說》2008年第8期
後記
每天八點鍾之前坐到辦公室裏,準備一下當天要講的課,然後靜思冥想一會兒,再隨手拿起一本文學讀物,看著看著,不經意間一個念頭猶如精靈一般閃過腦際,然後迅速地坐到電腦前,敲出一行行字,一篇小稿就這樣如流水般傾瀉而出。
每當這時,心裏就油然生出一種愜意。這種悠閑自得,讓我常常感恩生活——多麼美好的生活啊!
我很慶幸自己不知何時竟萌發了寫作這個興趣,給我平靜的生活增添了一抹兒亮色。其實,自己對所寫的“豆腐塊”屬於哪種文體也不甚清晰,小小說也好,故事也罷,都不過是表達自己的一點想法、一縷思緒、一絲感慨罷了。我一直以為自己做著一件與自己都毫不相幹的事兒,更不敢奢望有朝一日能寫出個什麼名堂來,由著這種信馬由韁的勁兒,信手塗鴉的東西竟也陸陸續續發表了百餘篇,這真是拜生活所賜,意外之喜了。
漸漸地,生活中就離不了寫作了。高興時寫,寫自己的得意之事。失意時寫,寫出自己的憤慨。偶有幾天倦懶,也總是不經意中記下些雞零狗碎的文字。
羨慕身邊的師友們:趙文輝老師在全國小小說界頗有名聲,也已出版中短篇小說集;安慶老師短篇小說入選排行榜,獲了省級大獎;尚慶海每年發表小小說、故事上百篇……他們讓我望而生畏,卻也讓我有了前進的動力,讓我不敢稍有懈怠。
感謝生活賜予我太多太多,父母身體康健,家庭還算和睦,女兒聰穎活潑,工作順利,同時擁有那麼多的良師益友,讓我在今後的人生道路上不覺寂寞。
寫作,真好!
請不要對我寄予厚望,識好歹的我會永遠伏下身去,繼續自己的文學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