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他借著酒勁去了她那裏。空虛令他發瘋。她溫和地接待他。當他撫摸著她時,她的身體異常冰冷,他覺得就像是在一麵鏡子上撫摸。這令他感到一種挫敗感。惡念突然湧上心頭,他不信她會對他沒有感覺。他把她推倒在床上。她依舊沒有反抗,隻是她臉上有一種看透一切並能忍受一切的表情。她顯然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她一動不動,木然地也是包容地等待著他進入她的身體。
他完事後有一種強烈的負罪感,就好像自己剛才觸犯了上天。他逃回自己房間,就嘔吐起來。他感到自己就要死了。他的內心一片黑暗,而她在他的心裏越來越光明。他意識到自己已無法麵對她,感到自慚形穢,在俞智麗的潔淨麵前他感到自己肮髒不堪。他把窗簾拉上,關了燈,讓自己置身黑暗中。他現在害怕光明。
第二天,俞智麗還是像原來一樣對待他。從她的表情中,你根本感覺不到昨天晚上她和他之間有什麼事。他不知道她這樣是因為寬容還是把這種事看得很淡。但她還是讓他感到無地自容。這之後,他一直不平靜,似乎是為了使自己平靜一點,他開始跟著俞智麗一起幫助那些老人,在這個過程中,他體驗到自己內心的需要,有一種類似獻身的感動。
同她在一起時,他總是能感受到來自她的關懷。雖然他後來再沒有觸碰過她,但他一直能感受到來自她身上的溫暖的感覺。他發現他已經對她產生了情感。他不知道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情感。他總是會想到她,想到她時,內心會產生溫暖,還有一種渴望見到她的欲望。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愛上了這個已婚女人。這種情感讓他感到恐懼。那次失敗的戀愛後,他告誡過自己,不能再有愛。他以為他早已把愛殺死了,現在看來愛很頑強,在你不注意的時候,破土而出。不過,他安慰自己,他會讓這種情感超越了兩性這個層麵。他崇敬她。他認為她是個了不起的女人。他有時候幻想是她的孩子。
然而現在,這個女人卻同以前判若兩人。她究竟出了什麼棘手的事呢?他可以幫助她嗎?
俞智麗從裏麵出來了。他看了看表,已過了四點。也就是說,她在裏麵呆了一個半小時。時間確實過得很快。
“你著急了吧?”
“他還好嗎?”
“他發燒了。挺重的。”
“噢。”
“我在裏麵也沒事情。老頭挺奇怪的,他不讓我出來,就好像我永遠不會再去看他似的。”
“是嗎?”
“是的。這老頭,挺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