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安然沒回答霍彥朗的話,一瞬間氣氛僵了下來。
小安在一旁站著,手足無措。
突然,霍彥朗沉了眼,睇向小安:“你先回去,剩下的我來處理。”
“哦,好!先生!”
小安急忙彎下腰鞠躬,朝著慕安然道:“慕小姐那……我就先走了,需要的時候再給我打電話。”
小安走了之後,整個房間又寂靜下來。
霍彥朗把剛才問的問題又問了一遍:“剛才有人來過了?”
慕安然沉默。
霍彥朗的聲音沉到穀底:“你打算和我僵到什麼時候?”
因為看到她傷成這樣,霍彥朗的脾氣狠了起來,甚至有些控製不住,大手捏上了慕安然的下巴,逼迫她轉過頭來看著他。
慕安然轉過頭來的時候,眼睛是濕的。
霍彥朗整個人一僵,緊抿的薄唇說不出的不高興。
霍彥朗將火氣一收,冰冷徹骨的聲音軟了下來:“聽話,告訴我,這傷口怎麼弄的?”
慕安然動了動嘴巴,擠了半天才輕輕說:“不小心……摔的。”
霍彥朗眼睛一眯,瞬間從她眼裏看到了真相。
他不動聲色將視線向臥室挪去,裏麵收拾得整整齊齊,可看慕安然的樣子,還有她身上的傷口,他心知肚明。
“好。”霍彥朗沉聲,仿佛蘊著滔天 怒火,不過瞬間卻收斂下來,藏得極其好。
“摔成這樣,也算你有能耐,慕安然,你長進了。”冷了半天,鬆口吐出這句話。
慕安然被他這聲陰陽怪氣的怪笑說得打了個冷顫,輕輕抬眸對上霍彥朗不冷不熱的樣子。
他是恨極了她吧,她什麼都不願意和他說。
可她不能說,她要怎麼說?
霍彥朗冷冷睨著慕安然,看她這為難的樣子,寧願自己痛苦也不吭一聲,簡直是生氣地將她的臉一鬆。
少了下顎上的禁錮,慕安然的臉猛地往一處偏。
就在慕安然以為霍彥朗動了怒火,不打算再管她的時候,他卻低著頭一言不發地開始幫她處理傷口。
慕安然忍著傷口處傳來的疼痛,又感受到霍彥朗指尖的溫熱。
突然,她鼓起勇氣伸出了手,牢牢握住了霍彥朗的手指。
指尖和指尖觸碰,溫熱像是火花一樣猛然點起。
霍彥朗停下動作,抬頭看著慕安然。
慕安然雖然不肯說實話,但眼中的情緒一展無遺,她眼裏頭有愧疚。
對不起……
但她真的做了一切她能做的了。
慕安然垂下了眼眸,眼裏頭沒有焦距。
霍彥朗拉著嘴角,看著慕安然血肉翻開的傷口,眼裏頭含著複雜的情緒,意味不明,像是真的動了怒。
接下來上藥的過程格外安靜,慕安然幾乎全程咬著牙,等到霍彥朗弄好了,把紗布和消毒水收拾起來,這才硬生生從嘴裏擠出了兩個字:“謝謝。”
“不用。”霍彥朗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和她賭氣。
之後的時間裏,慕安然都在茫然無措中,她甚至不知道即將會發生什麼。
醫院。
慕嵐走路的聲音都帶著輕快,手機裏存著那些照片,她一邊走,臉上帶著笑。
進病房的時候,慕嵐看了柳眉一眼,然後對慕方良撒嬌。
“爸,我有件事要和你說。”
“什麼事?”
慕嵐趾高氣揚:“你讓媽出去,我看到她就煩,看著她我說不出來。”
柳眉正在給慕方良倒水,現在的她一點貴婦的樣子都沒有,在打扮得光鮮亮麗的慕嵐麵前活脫脫就像是一個保姆。
柳眉放下了水,就是沒有要出去的意思。
慕嵐還真就跟她杠上了,她不出去,慕嵐就什麼也不說。
病房裏的氣氛僵了下來,慕方良最後不得已出聲:“你先出去,一會再進來。”對著柳眉說。
柳眉沒想到慕方良會順著慕嵐,慕嵐臉上已經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誰讓柳眉疼慕安然呢?竟然讓她抽血給慕安然,就連慕家的這些財產,也想著慕安然。
可她什麼都不想留給慕安然那個小賤人,慕安然把她害成這個樣子,甚至把慕家害成這個樣子,讓她一無所有。
她要讓這些人付出代價!包括慕方良,其實也隻是她的棋子,她要慕方良支持她。
“爸,我拿到擎恒集團的項目資料了,很快我們就能翻身了。霍彥朗把慕家害得那麼慘,我要讓他死無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