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一起,隻會傷害別人……也隻能彼此互相傷害。”就像這一刻,她知道這些話很傷人,可卻依舊不得不說一樣。
霍彥朗問她,她的心是什麼做的,她也想知道……
可她更想知道,他的心究竟是拿什麼做的?怎麼可以這麼殘忍?
“你做了那樣的事,我沒辦法原諒你,你就當做是我不知好歹,放了我,行不行?”慕安然心跳得好快,一抽一抽的。
說出這樣絕情的話,連她都要無法原諒自己了。
“慕安然。”霍彥朗在黑夜裏的目光,像豹子一樣。
“不要再喊我的名字了,以後我們倆什麼關係都沒有,也不要再見麵好不好?”
“如果你還算是一個男人,就不要再這樣纏著我,在我心中,霍彥朗不是個無恥的人。”
“所以,我如果纏著你,我就是無恥的人?”
“是!”
“那你就當我是個無恥的人。”
隻要別讓他放開她,無恥也好,卑鄙也行。
慕安然看著霍彥朗沉沉的暗光,刺得她眼睛發痛,激動得嘴唇都在哆嗦。
“如果無恥就能夠得到你,那麼我願意無恥下去。”
“霍彥朗,你!”慕安然無力出聲。
霍彥朗按著她,低著頭又要湊上去,心很煩,喝了那麼多酒,也不能夠讓他冷靜一些。現在唯有她身上的味道,能夠讓他舒服一點。
他這輩子都不能沒有她。
慕安然看著他執著的樣子,而自己非要逼他與自己分手,心窩也在一寸寸麻掉,口不擇言:“霍彥朗,我不知道你的家庭教育是怎麼樣的,如果你認為豪取搶奪就能得到一切,如果這就是你的人生的話,那麼我無話可說,但你這樣逼我,我不會開心,你也不會開心。”
“那又怎麼樣。”霍彥朗埋頭於她頸間,低低的聲音從她肩窩傳來。
慕安然打了個顫:“如果我是你父母,我會為你的行為感到羞恥。”
霍彥朗頎長的身軀,終於猛地一僵。
霍彥朗的手指緩緩收緊,在慕安然身側穿過,把綢滑的床單捏出一片皺褶。
慕安然哽聲:“所以,如果你還有一點點尊嚴,就離我遠一點,我不想再和你在一起,你也不要再逼我了,尊重我一些好麼?也是在尊重你自己。”
“不要讓彼此那麼難堪。”
慕安然的話仿佛一根針,紮得人生疼,房間裏靜了許久,霍彥朗低低地笑。
“好。”
“既然是這樣,那麼如你所願。”
她為了離開他,連他父母都扯上了。
“……”慕安然聽著他的話,一下啞然。
慕安然怔怔看著霍彥朗,隻見他皺著眉頭,似是在沉思,眉眼稍間有著令人琢磨不透的情緒。
霍彥朗放開了她,從床 上起來,退開了兩步。
距離拉開了,慕安然得以呼吸,可她的心裏卻沒自己想象那般輕鬆。
她……是不是說重了?
“霍彥……”她想開口,卻對上霍彥朗冷漠的目光。
這目光,看得她一沉。
她的話語就像一個警鍾,悶聲一敲,喚回了他所有的理智。
“如果這是你想要的,那麼我給你。”
慕安然難受得發抖,卻仍在嘴硬:“霍彥朗,我們不要再見麵了,下一次,我們就是陌生人……”
霍彥朗站在窗邊,剛才幾番瞎鬧,她掙紮間讓他也變得衣衫不整,此刻,他輕輕整理了身上的襯衫,白襯衫黑西褲的打扮,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格外倨傲。
現在,眉眼間透露的冷然,眼底藏著幾分黯然受傷的神情,看起來極度複雜。
慕安然有一瞬害怕失去他的恐懼感。
霍彥朗冷睨了慕安然一眼,轉身躍上窗台。
窗台不低,可他的長腿輕易便邁了上去,襯著月光,好像他不是翻牆而來,此時更像是在出席一場時尚宴會。
慕安然心想,兩個人本來就是不同世界的人,這樣也好,終於能回到正軌。
可是,看他真的要走了,也不再和她說“慕安然,我們在一起,嗯?”,她心裏更是難過,但這一刻隻能隱忍著,不讓他瞧見。
她語出傷人,雖然很愧疚,但也確實是達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霍彥朗不再執著於她,兩個人終於結束了。
陌生人……再見麵就是形同陌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