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安然看他沒回話,忍不住道:“我知道,你不敢再信我的話了,但我這一次是認真的。”
霍彥朗心海沉浮。
“如果,你對我還是不肯放手的話,那麼我們試著在一起看看吧。”
像是長長舒了一口氣,霍彥朗看著她雪白的頸,忍不住想咬一口。
“霍彥朗,我也想通了,如果沒有你,在S市,可能我已經……”假如那一次,他沒有及時出現,她應該已經活不下去了。幸好他救了她,而今日,他又救了她,功過相抵,她恨霍彥朗,也該恨到了頭。
霍彥朗濃烈的眸子裏仿佛裹著難以置信,他原本想著,他一次次與她糾纏,除了讓她不開心外,他還能給她帶來什麼?
他甚至想,如果她真的不願意,那麼他或許考慮放她離開……
“慕安然。”霍彥朗的聲音有些低沉。
他涼薄的唇微微抿著,眼神卻是最熱絡的溫度。
這一雙幽深眼睛像是一汪清泉,將她看的清清楚楚。
霍彥朗沉聲:“你是認真的?”
慕安然垂下了眸子:“嗯。”
既然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那麼慕安然便幹脆道:“我也不知道,現在對你到底是什麼感覺,也不知道以後……我會不會喜歡上你,但是,我想說……我知道你的好,謝謝你保護我、照顧我,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試試看。”
“試試看我們能不能在一起。”
“霍彥朗,我們重新開始,可以麼?”
霍彥朗放在沙發上的手猝然一收,幽深的瞳眸就像一口看不見底的古井攝著她,他的聲音不緩不徐: “好。”
“什麼?”慕安然倏地抬頭,害怕是自己聽岔了。
霍彥朗此刻一雙眼睛清明無比,洞悉所有。
“那麼,你這是原諒我了?”
慕安然忽然站起來,“那,我們就這樣說定了好不好?”
霍彥朗扯唇:“好。”
慕安然就像是做錯事的孩子被原諒一般,驀地一笑。
霍彥朗看著慕安然臉上的笑,稍有怔忪。
慕安然忽然想起了什麼,臉一紅:“霍彥朗,不好意思……”
“嗯?”
“我可以,先離開一下嗎?”
慕安然話一出口,霍彥朗的神情又暗了下來,慕安然心一咯噔,“不好意思,我的意思是想問你,我可以先……去換個衣服?”
霍彥朗這才把目光放到她身上,慕安然身上還是方才穿著的那一聲衣服,衣料偏少,包裹著她緊俏的身軀,坐著的時候拚命使勁地將裙子往下拉,這才能勉強遮住腿間的風格,此刻忽地站起來了以後,雪白修長的腿就袒\\露了出來,像是在勾人犯罪。
霍彥朗眼一沉,慕安然自己也知道不好意思。
經過了早上的事情,她對裸\\露有種本能的抗拒。
見霍彥朗沒有出聲,大抵是同意了,她不自在道:“那……我去換衣服。”
慕安然竄進了衣帽間,而後浴室傳來了嘩啦啦的水聲,霍彥朗坐在沙發上,有片刻出神。
像……是一場夢。
霍彥朗神色清朗,不過眉心微蹙,寫著疲憊,等待慕安然換洗的過程中,薛北謙忽然打來一個電話。
“師兄,事情都處理好了,人也查到了。”
霍彥朗忽地淡淡應了一聲。
“黃毛和胖子被警局收押了,黑三之前拚了命打他,袁桀去處理了。”
“怎麼樣了。”
“黃毛也算得到了教訓,睾\\丸破裂,而胖子則肋骨斷了幾根,碰了不該碰的人,這回也算是得到了教訓。”
薛北謙在電話那頭說:“倆人送進警局的時候,直接就轉醫院住院部治療去了。”
“查出來了?”
薛北謙答:“查出來了。”
霍彥朗拿著電話,臉上的表情平靜無波,透著點冷漠,讓人看不出心裏所想。
霍彥朗這人,表麵看著冷漠疏離,但若生氣起來,下手狠得讓人發怵。
“嗯。”霍彥朗一聲沉應。
薛北謙到底是在他身邊久了,感覺這聲音裏少了幾分怒氣,多了幾分冷靜,於是問道:“學長,慕小姐回了‘時代’,今早民政局那些花還在車上,我請了養護工幫忙看著,所以還新鮮。”猶豫了一下,薛北謙道:“那,師兄你看這些花,怎麼處置?”
霍彥朗想到了今早在民政局的花。
這些從澳大利亞空運過來的花,價值二十多萬,錢對於如今的霍彥朗來說,不多。
但心意,過重。
“送過來吧。”霍彥朗道。
感覺電話那頭的薛北謙籲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