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慕安然放棄,她問道:“你說你喜歡我,不過就像是喜歡寵物一樣,像是在路上遇到好看的花草,所以想要搬回家裏來種,可是,你從來也沒問過那些花花草草,她們願意麼?”
“就算願意,你以慕家來逼著我,那我也是不甘願的。”
婚姻是兩個人的事情,憑什麼他想綁在一起,兩個人就一定要綁在一起?
她可以鬆口,不把自己當回事,可以作踐自己來討好他,在他身邊委曲求全,接受他是她未婚夫的身份,可她依舊不想嫁給他!
一輩子留在霍彥朗身邊?她好像……依舊並不願意。
慕安然看不懂自己的心,她堅信自己厭惡霍彥朗。
慕安然仰著腦袋,嚐試勸道:“況且,婚姻也是你的事,霍彥朗你憑什麼確定自己喜歡的是我,我們才認識多久?在這個上了床也沒結果的年代,就當是玩了我也不行麼?我不要求你負責!”
“我求你,別毀了你自己的人生。你……別拿自己和我賭氣。”她哽了哽,“你以後還會遇到你真正喜歡的人,到時候你會想要和她結婚,那個時候我們依舊也要分開的,既然如此,那還不如不結婚,你玩夠了我就放手吧,我不會恨你。隻求你別拿自己和我綁在一起!”
她也不想和霍彥朗綁在一起,一輩子!
霍彥朗暗沉的眸子像是凝攝獵物一般,死死的盯著她,這鋒銳的目光就像是豹子捕食一樣,看得她發慌。
慕安然下意識地舔了舔唇,後退了一步,結果整個人更牢牢實實地貼在了牆上,最後把自己逼進了絕路中無處可逃。
“我的主意已定。”霍彥朗沉沉道,“我的人生我自己做主,慕安然,還輪不到你替我做決定。”
慕安然怔怔地望著他。
霍彥朗咀嚼著她奉勸他的話,遇到真正喜歡的人……分開?
她問:他憑什麼確定他喜歡的是她,他們才認識多久?
霍彥朗倏地扯開了唇,“可笑。”
這兩個字,就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似的,他的拳頭猛地握成拳,在牆壁上砸了一下。
慕安然聽到骨節哢嚓的聲音,震得她頭腦發昏。
待自己回過神來時,霍彥朗已經站直了身姿,緩緩地鬆開了她。
慕安然也不知道腦子犯什麼抽,繼續說道:“我覺得我的想法一點兒也不可笑,霍彥朗,你喜歡我麼?!你要是真的喜歡我,就不會逼我做那麼多我不願做的事情。”
“這世上有個詞,叫做 愛屋及烏,你要是喜歡我,你也不會因為我逃走了,就對慕家狠下毒手!”
霍彥朗盯著她看,聽著她嘴裏吐出的“毒手”一詞。
霍彥朗的暗眸像是一瞬間席卷了殺意,仿佛她提到了他最不想聽見的形容詞。
霍彥朗難以捉摸的笑容中,不喜不怒,反而是硬生生多出了一點譏諷。
慕安然仍是要惹他生氣,繼續道:“你要是喜歡我,就不會為難慕家了,你是商人,如此精明,不會看不出慕家如今的狀況,我爸野心那麼大,A城的好幾片土地大項目全是慕家的,慕家根本沒有那麼大的實力!”
“如果慕家挺過了這一次的危機,那麼便一躍而過龍門,就不僅僅是單純的A城上流人家了!”慕方良,甚至可能成就自己商業帝國的傳奇,走上人生的最高峰。“你明知道,這幾個項目對慕家多重要……我爸選擇了你做合作夥伴,而你卻根本沒有底線,全憑心情做事。”
他不想掙錢可以,卻連累慕家。
慕安然想起慕方良沒落下的那一個巴掌,委屈地望著他:“你說我難道不恨你麼,如今的一切都是你造成的,你為難慕家,卻說喜歡我。”
慕安然眼角有些濕,她向來耳根子軟,就算是罵別人,自己也會覺得難受,可唯獨霍彥朗,是第一個讓她潰不成軍的人。
她動了動身子:“所以,你也別說喜歡我了,你不配!”
慕安然說完,自己錯開了霍彥朗,生氣的走出向了露台。
霍彥朗站在原地,僵著身,許久一動不動。
慕安然在露台坐在小泳池邊吹著夜風,她已經不是十七八歲的少女,會因為成熟男人的甜言蜜語便迷失心智,霍彥朗是什麼人?風華正茂的海歸商人,身份矜貴,手段冷血,如今“擎恒”集團數一數二的規模,全是在他的帶領下,踏著其它企業的血肉攀上巔峰的。
這樣一個複雜到了極致的男人,怎麼可能有純潔的感情?
如果注定隻是玩弄,倒不要扯上法律,更不要給她所謂的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