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點過半,公共圖書館內已是聚集了不少人,陳汐和貝寧兩人進來後找了個二樓的偏僻角落坐下,等著另一邊的人找上門來。
過來的時候他們已經看到,參與今天集體公共活動的病人人數不到昨天的一半,就算出來,大半也是聚集在圖書館內,隻有少部分人還願意到環境被毀壞嚴重的花園裏去。
共同點倒是一樣,不是麵有憤懣就是滿眼懵懂,但幾乎沒有人認識到,他們正在卷入到一個急劇擴大的事件當。
“不知道他們在知道真相後,是會感謝你的幫助,還是埋怨你毀掉他們平靜的生活,從此要見識一個被很多人所掩蓋的世界。”貝寧坐下後,將一本書架拿來的書本豎在臉前裝個樣,便歎口氣道。
跟陳汐在一起,他真的是心裏壓力很大。即便清楚在做的這些事情對病人很有好處,能揭開醫院背後的陰謀,不僅能讓這些絕症病人的治愈率接近百分百,曝光後,更能使得這個世界的大部分人收益。可一旦想起這計劃是由陳汐所作,就感覺味道徹底變了。
心裏明明覺得行動是正義感十足,但總有種事情在下一刻會崩壞、將一幫人全部坑掉的預感。這讓貝寧想起某個羅馬哲學家說過的話:“一個人的食物,卻會是另一個人的毒藥。”
古人誠不欺我啊.....
“別唉聲歎氣了,長痛不如短痛。就像院長辦公室內的那本筆記記載的宣言一樣,這是一個新世界的開啟,我隻不過是讓帷幕拉開的速度快一點,如果拖下去,還不知道要有多少人被醫院背後的那幫人吸血,去維持他們所謂的長生不死的,隻有快刀斬亂麻才能一下讓真相大白,讓這幫人難以進行掩蓋。”
陳汐說著的時候,眼睛也沒有停下,正四處觀察著圖書館裏的病人。等到說完的時候。他的嘴角已經浮現出一抹淡淡的微笑。因為視線是有不少奇怪的人出現。
他的記憶力一向很好,而且能輕易區分那些是病人,那些不是......顯然這家醫院的背後是不打算坐以待斃。
但陳汐沒有點出這幾個人給貝寧看,而是轉頭向另一邊道:“他們來了。”
沒有讓太多的人過來。一幫人這點的謹慎還是有的。隻是常天、冰、老齊和精銳小隊的隊長四人從樓梯上來。其他人都零星地分散在下麵的人群裏。
隻不過,依然是那副瞧不起他們的模樣。
冰一行人在遺忘掉昨晚的記憶之後,對陳汐的印象又恢複到初始的水平。又把他當做一位想抱大腿的小人物,雖然沒有將這種意思表現在臉上,但心裏麵的赤果果藐視卻是一覽無餘。當然,看在需要這幫家夥做炮灰的麵上,陳汐還是大度地原諒了他們,沒等幾人走進,便殷勤地上前。
“終於把你們盼來了,昨晚的事情還沒多謝你們的幫助,要不是你們舍生抵擋那些怪物,我們根本不能撐到最後......所以,其他沒說的,接下來的調遣隻要不是違背我們原則,凡是你們說的,我和我的兄弟一定照辦。”
借著書架的遮擋,陳汐的第一句話就讓剛過來的幾人是摸不著頭腦。
我們能有這麼好?
四人麵麵相窺,明顯被這種節奏打的有些不知所措。
陳汐的態度跟他們想象的完全不一樣。幾人本來的打算是威逼利誘,不管哪種方法都要把這兩人的戰力納入到掌控,但現在別人一副有話你吩咐的報恩姿態,連坐都沒有坐下,就已經成功達成目的,這種超展開,搞得他們思維一下短路,都有點不知道怎麼開口了。
即便是有些懷疑這種事情發生的真實性,但沒有記憶什麼都是空的,隻能在陳汐說得的這個基礎上來重新思考。
足足愣了幾秒,常天才張了張口,遲疑地問道:“那個,昨....昨天晚上,我們到底發生了什麼?”
“瞧我這腦袋,差點忘了,還沒把實際情況告訴你們.....”
陳汐四下望了望,做出個小心精神的姿態後,便打算用漢語、英語、法語各說一遍:“你們聽得懂麼。”
但隻開了個頭,冰的聲音就在兩人的腦海裏響起。
“不用這麼麻煩,我有心靈鏈接。”
“難怪昨晚你們的配合那麼好.....那好,我就把昨晚的經曆全部告訴你們。”陳汐點點頭,隨即閉口不言,而是在心裏將昨晚的經曆一一道出。
絕大部分都是真實的存在,畢竟,對於一個聰明人來說,想要分辨話語的謊言還是比較容易。特別是經曆方麵,他們非常清楚各自的實力和性格如何,過程的戰鬥、安排隻要多想一下,就能發現不妥。
陳汐不蠢,自然不打算靠編造謊言來破解那位腹黑少女的安排,他憑的是另一方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