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的事,”嚴冬盡還是矢口否認道:“那傷幾年前落下的了,早就好了。我就是被風吹了一下,你看誰的臉被風雪這麼吹著能好看啊?”
莫良緣被嚴冬盡說得啞口。
“別胡思亂想了,”嚴冬盡說:“我沒事,我還要娶你當媳婦呢,都這樣了,我要還是娶不到你,我死了都合不上眼。”
“胡說八道!”一聽嚴冬盡說死,莫良緣急了。
“別擔心,”嚴冬盡微彎了臉,一個吻就落在了莫良緣的臉上,小聲笑道:“就京城的這幫將?他們哪有本事殺我?”
莫良緣敢沒成親就把自己給了嚴冬盡,也敢不顧顏麵的當眾撒潑,但被嚴冬盡大白日裏,周圍都是人的這麼親上一口,莫四小姐的臉紅了。
抬手將臉一捂,莫良緣身子往後,拿後腦勺輕輕撞了嚴冬盡一下,這就是責備了。沒一點力道,一點威懾力都沒有,但今生這是莫良緣唯一舍得的,給嚴冬盡的一個教訓了。
身體不舒服,但嚴冬盡人是高興的,他就想著帶莫良緣回遼東,生扛過大將軍和莫桑青那個笑臉虎的打,他娶了莫良緣過門,然後他們生兒育女,這樣的日子還沒開始,等嚴冬盡已經迫不及待了。
周淨等人聽不清前邊的少爺和小姐在說些什麼,但這二位竊竊私語,大家夥兒是能看得出來的。
撇一下嘴,周淨跟兄弟們交換著意味深長的眼神,雖然有婚約在身吧,但嚴少爺這樣,回去一定會被大少爺整治的。
“你們看,火光,京城那裏的火光!”官道上,有人回頭看京城,然後就手指著京城,一臉驚慌失措地大喊了起來。
周淨回頭看了一看,京城那裏,半邊天空都被火光映紅了。
京城裏現在打成什麼樣兒了?
火都燒紅半邊天了,這得死多少人?
軍漢們咂舌不已,但沒人停馬不前,都還是緊跟在嚴冬盡的身後,策馬狂奔。
嚴冬盡和莫良緣都沒有回頭看,他們拿京城裏的皇位之爭沒辦法,那回首看了又如何?嚴冬盡對莫氏父子有感情,對莫良緣愛,對軍中的兄弟有義,但麵對其他人,嚴冬盡就成了一個天性涼薄的人,認定京城的事與己無關,那京城裏死多少人,多少人會無家可歸,嚴冬盡都不會在乎。
莫良緣倒不是不在乎,隻是前世裏,京城裏也是血流成河,她拉著李祉的手步入金鑾大殿的時候,京師城裏還是遍體的屍體,今生……,莫良緣依偎在嚴冬盡的懷裏,今生她還是不夠聰明,想不出來讓京師城逃過這一劫的辦法。
“別多想,”嚴冬盡又用下巴蹭一下莫良緣的發頂,聲音因為吃風而有些沙啞地道:“殿下們要爭這個皇位,我們當臣子能有什麼辦法?聖上一定是死不瞑目的,隻是這能怪誰?”
興元帝不寵信護國公,不讓護國公在朝中一家獨大,或者這位聖上能早早立下太子,也許今天的事就不會發生。
“從軍之人不得幹政,”嚴冬盡跟莫良緣說:“守土開疆是我們的本分,做人盡本分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