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少梵被水若然怒氣衝天的巴掌甩得頭暈腦漲,他似乎聽到了什麼親生父親,什麼死法?
“啊,若然,你怎麼動手打人啊!”姚茜嵐第一次見水若然本人,她前一刻還在震驚,水若然果真有一股專屬她的氣質與魅力,難怪炎浩翔會為了她禁欲整整三年,如今更不惜拋棄尊嚴求她的原諒,可下一秒,水若然卻突然衝上來刮了安少梵一個響當當的耳光,姚茜嵐刹時懵了,驚愕一秒,她怒怨交加奔到安少梵身邊,焦聲道,“少梵,你怎麼樣?疼嗎?”
“若然,你的手怎麼樣?”炎浩翔從未見過水若然動手打人,今日她為了他,竟動手掌刮了安少梵,炎浩翔死亦無撼了。
水若然這一巴掌刮雖刮在安少梵臉上,但同時也緊緊牽動了筱辰逸的心,筱辰逸萬萬沒有想到,水若然竟為了悍衛炎浩翔而動手掌刮安少梵。
“我不要緊,浩翔,事到如今,你幹嘛還要隱瞞你們的身世秘密啊?”水若然很憤怒地甩開炎浩翔的手,聲嘶力竭地吼著他。
安少梵都不顧手足之情,炎浩翔又何必要守住身世的秘密,讓安少梵將他嘔心瀝血拚搏出來的基業占為己有?水若然真的想不明白,炎浩翔做事從來都是幹練利落,恩怨分明,如今,卻怎麼變得這般仁慈了,寧願讓敵人將他殲滅,也不願傷害對方。
麵對水若然鐵詞錚錚的質問,炎浩翔無言以對,他不想對安少梵提及身世的問題,是因為炎浩翔根本不想去接受這個事實,更不想讓這個不堪的真相影響到安少梵。
兄弟血脈相連,炎浩翔可以狠下心斬殺安少梵所有的狗腿子,但炎浩翔是絕對狠不下心來屠殺安少梵的。
“什麼身世秘密?”安少梵也不是傻子,他從炎浩翔和水若然異常的神色中嗅到了不妥。
“若然,不要再說下去了。”炎浩翔臉上的黯傷越聚越濃,眉宇間都布滿了傷痛。
“若然,你們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對於身世,安少梵潛意識裏抵觸,但他也非常想知道的。
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會真正不在乎自己的身世,哪怕他們嘴裏再倔再強,他們的心裏都是非常渴望知道真相的。
“若然……”炎浩翔泛著傷痛的嗓音裏布滿了哀求,他非常非常不願意再將他們的親生父親擺上台麵,他沒有辦法去接受這個殘酷的事實。
炎浩翔再怎麼哀求,水若然都決意一意孤行,唯有這樣,才有可能讓安少梵迷途知返,將炎浩翔從死亡的邊緣拉回來。
“安少梵,你給我聽好了,炎鵬是我的親生父親,想知道你們的親生父親是誰嗎?”水若然背過身不去看飽含憂傷的炎浩翔,聲厲詞正地對著安少梵,鐵聲道,“十幾年前因販毒被槍斃的安氏集團的總裁安臣才是你們的親生父親,今日你親手設計你的同胞哥哥被冠上跟你父親同樣敗壞世俗的罪名,你滿意了嗎?依我所見,不久的將來,你也一定會步上他們的後塵,哈,真是可笑啊,父子三人全都因販毒的罪名被槍斃,我想千百年過後,你們父子三人的‘英勇事跡’一定會成為家喻戶曉的‘美談’啊!”
水若然一字一頓說得斬釘截鐵,臉上也一直飄浮著一抹若有若無的冷笑,似乎在嘲譏安少梵,你是在自掘墳墓。
安少梵有辦法弄到一噸******嫁禍給炎浩翔,想必,安少梵跟毒梟們的交情必是不錯。
人,真是不可貌相,安少梵打著音樂演奏家的高貴旗幟,暗地裏的麵具卻是那麼地可怕。
筱辰逸站在一旁,當他聽完水若然的話,他登時瞠大了不可思議的雙眸,顫聲問道,“若然,你說什麼?因販毒被槍斃的安臣是浩翔和少梵的親生父親?”
筱辰逸知道炎浩翔並不是炎鵬的親生兒子,但他做夢都想不到,炎浩翔的親生父親竟是當年名聲響遏行雲的商界才子安臣,莫非炎浩翔和安少梵的狠決與睿智的頭腦都是遺傳了安臣的?
“若然,你騙我,你肯定是在騙我,安臣怎麼可能會是我的父親,不,絕對不是的。”安少梵聽到水若然說出安臣才是他們的親生父親時,他的腦子似在瞬間被炸碎般,無法思考。
當年,安臣販毒被槍斃一事在F市傳得熱火朝天,安臣幾乎成了家家酒足飯飽的唾罵對象,而安少梵,也曾經為跟他同姓而感到羞憤。
安少梵雖然跟毒梟交情不錯,但他並沒有做過販毒賺錢的違法之事,唯獨這次,他運用毒品傷了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
“怎麼不是?我爸爸炎鵬是A型血,而你們媽媽許雯鳳是B型血,試問,他們會生出O型血的你們嗎?”水若然冷眼看著拚命搖頭不肯相信的安少梵,繼續道,“浩翔是在音樂廳跟你見麵後,他逼問了劉管家才得知,你們的父親是安臣,而浩翔因為不想讓你被身世的問題打擊到,所以他一直隱瞞了這個真相,讓你繼續把我爸爸當成你們的爸爸,即使你要奪回鳳凰集團的經營權,他也願意拱手相讓給你,可你卻一而再,再而三地在背地裏耍手段與他針鋒相對,我不怕告訴你,安氏集團現在連渣都不剩了,浩翔今日擁有的一切,都是他自己一手一腳壘起來的,你無權分一杯羹!”
鐵證如山,安少梵猶如霜打的茄子,呱然墜地,“怎麼會這樣?怎麼可能會這樣?”安少梵不甘心地嘶吼道,這些年來,他處心積慮費盡心思收集關於炎家的動靜,卻偏偏突漏了最致命的一點。
“少梵,現在回頭還來得及,你趕緊告訴他們,那些******分別藏在哪件陶瓷裏麵,少梵,炎浩翔是你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難道你真的要狠心看著他被槍斃嗎?”炎浩翔和安少梵的身世讓姚茜嵐震驚萬分,她不敢想太多,趕緊哀求安少梵從仇恨中清醒過來。
安少梵一直不肯向外界承認他和炎浩翔是同胞兄弟,目的是想擊垮炎浩翔,然後挖空他公司的資產,將炎浩翔名下所有的產業轉移到國外發展,這樣一來他既可毀了炎浩翔的人格與事業,又可以利用炎浩翔的資產為他進軍商界鋪路,而且不和炎家人沾上半點關係,一舉三得。
“少梵,已經沒有多餘的時間了,你快說好不好?”姚茜嵐看著安少梵渙散頹廢的眸光,她知道安少梵的心智已經在動搖了,所以她趁勝追機。
“安少梵,你這個人是不是沒心的啊?我想你的血肯定也是冷的。”水若然不再顧及安少梵的救命之恩,她氣憤交織地怒罵著安少梵。
不該現世的事情亦不再是秘密,炎浩翔認命也,水若然竭盡所能為他爭取機會,炎浩翔感激涕零,“若然,你為我做的已經夠多了,我跟少梵是同胞兄弟,可我們享受的生活卻是天和地的距離,我現在是時候該讓位了。”
炎浩翔看透也釋懷了,兄弟互相殘殺,與其兩敗俱傷,給世人留下笑柄,倒不如他放手成全安少梵的野心,也算是他這個做哥哥的對弟弟最後的補償。
炎浩翔一番簡單卻發自肺腑的傾訴讓安少梵如醍醐灌頂,他陡然醒悟,原來,人生在世,最重要的不是權勢與名譽,而是那份比天還高,比海還深,絲毫不滲合雜質的親情!
安少梵幾年來籠固下來的麵具,居然因為炎浩翔一句風輕雲淡的話語而轟隆倒塌,他的心,搖曳欲墜。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炎浩翔出奇地冷靜,他不再有之前的不安與煩燥,心頭隻有一股淡泊的韻味地縈繞,而姚茜嵐和水若然仍是不放棄,繼續對安少梵利誘相逼。
“安少梵,你親手將同胞哥哥推向死亡的深潭,你敢確定,你永遠都不會後悔?”水若然和姚茜嵐勸說無果,炎浩翔的不抗不爭,筱辰逸實在忍無可忍,出言質問道。
“辰逸,這是我欠少梵的,你帶若然走吧,我死了,你跟若然就可以無拘無束永遠生活在一起了。”炎浩翔已做好以死謝罪的準備,他不再畏懼,反而覺得解脫了。
“炎浩翔,你想死了一了百了,我偏偏不讓你如意!”忽然,安少梵像脫韁的野馬般,疾速地掙開姚茜嵐的桎梏,聲音急如閃電地喝道,“紙箱包裝外麵畫有一個紅色圈圈的陶瓷裏麵都藏有******。”
“古特助,快點找出畫有紅色圈圈的箱子!”時間迫在眉睫,水若然如獲至寶朝古思哲吼道,隨後趕緊吩咐司機整裝蓄發,******一旦找出就即刻拉往焚燒場銷毀。
安少梵在最緊急關頭還是選擇了親情,炎浩翔愣了一秒,緩聲道,“你為什麼要放過我。”
“就這樣死了,豈不是太便宜你了?”安少梵麵不改色,深沉地道,“還不趕快幫忙,你要折騰死若然嗎?”我靠,因販毒被槍斃,這死法還叫便宜?
水若然今天的表現實在是太令人咋舌了,明明是炎浩翔有難,她卻一副天要滅她的神情。
安少梵嘴硬,朝炎浩翔吼了一聲便加入了拆箱的行動,炎浩翔望著安少梵彎腰埋頭拆著箱子,他的心底驀地湧上一股暖流,那是親情的溫暖,努努嘴,炎浩翔也擠身紙箱堆裏,與大家爭分奪秒地拆箱搜毒品。
紙箱被拆爛,發生劈哩啪啦的聲響,大夥累得人仰馬翻,但誰都不敢鬆懈一秒,生怕在緝毒重案組趕來之前無法將******清走。
自作孽,不可活,此話說得一點都沒錯,此時此刻,安少梵切身體驗到這句話的真諦,他費盡心思才派人藏下這批******,到最後,他卻成了撲心勞力翻找******的人,他大有一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無奈。
“Oh,天啊!終於找完了。”水若然拆完最後一個紙箱,取出一大包******後,她累得直接靠倒在筱辰逸身邊。
“古特助,沒時間了,你快將這些毒品拉往焚燒場,即刻銷毀。”炎浩翔恢複往常冷靜的處事態度,從容不迫地指揮現場。
“這些毒品是我的,歸我處理!”古思哲急匆匆往大貨車跑去,突然,安少梵卻攔住了他。
“少梵……”炎浩翔懵了,安少梵這小子又在耍什麼花招?
“炎浩翔,你不用擔心,少梵他沒有壞意的,這毒品從哪裏去,我們要將它送回哪裏去的。”姚茜嵐見安少梵沉默不語,便徑直解釋道。
為了拿到這噸******,安少梵可是砸了一筆厚厚的保證金啊,若是就此被銷毀,安少梵必然輸得一踏糊塗啊。
“不行,這批******必須要被銷毀,我保證,少梵絕對不會損失一分一毫。”炎浩翔何等醒目,他從姚茜嵐的字句中已悟出了真意。
兄弟兩人鬥生鬥死,到頭來得到的僅僅是傷害,從安少梵說出毒品藏在哪些陶瓷裏麵時,炎浩翔心底就已做好了決定,他會將炎鵬留給他的鳳凰集團所有的股份全都轉交給安少梵,讓安少梵的商業才華在正當的行業中綻放出絢麗的光彩。
“我的事,我自己會處理。”安少梵不聽勸,仍要一意孤行,可炎浩翔又怎麼可能眼睜睜看他冒險?
眼見安少梵拉開駕駛室的門欲上車,炎浩翔想也不想便衝上去將他束縛住,厲聲衝古思哲喊道,“古特助,快,快把貨車開走!”
“炎浩翔,你快放開我!”安少梵萬萬沒有料到炎浩翔會來這招,他拚命用胳膊肘兒撞擊著身後的炎浩翔,每一下都是用力至極,“嵐嵐,快,快截住古思哲。”
姚茜嵐又不是沒常識的傻子,她當然知道販毒的罪名有多重,既然炎浩翔承諾安少梵不會損失一分一毫,她也想趁此機會讓安少梵擺脫良心的折磨。
“少梵,炎浩翔他是為你好,損失這些不要緊,最重要是你不用再受良心的遣責了啊!”安少梵從毒梟手中接獲這批******,他心裏一直都不安寧,心底總有一股罪惡感在彌漫著。
安少梵討厭與毒梟們打交道,但為了鞏固他自己的利益,他斷不能當麵與毒梟鬧翻,隻能八麵玲瓏地周旋在邪惡與正義之間。
安少梵每撞一下,都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炎浩翔疼得呲牙裂齒,眉宇直打結,但他就是死活不肯鬆手,直至看到古思哲將車子駛遠,炎浩翔終頂不住,如釋重負地放開他。
“炎浩翔,你這個小人!”安少梵重獲自由,怒氣震天的他將力量全都凝聚在手掌中,五指緊握,狠狠地嘲炎浩翔飛去一拳。
安少梵憤怒啊,這批******,他如數交還給毒梟,他就可以不費吹灰之力拿回那筆保證金,可現在,他眼睜睜看著古思哲將它們帶去焚毀,他就好似看到了一張張紙幣被燒成灰燼,他不甘心啊!
炎浩翔不避不閃,硬生生地挨了一拳,剛才胸骨已被安少梵撞得咯咯作響,現在俊臉又挨了一拳,炎浩翔感覺全身都在痛著。
原以為安少梵一拳就可以泄恨,咋知憤怒過頭的安少梵看炎浩翔沒反擊,憤怒交加,他掄起拳頭往炎浩翔的另一邊臉頰又送上一拳。
“啊……”炎浩翔毫無準備,安少梵又用力過大,眾人隻聽到一聲驚呼,回過神卻見炎浩翔倒在地上哀呼申吟。
“少梵,夠了,別再打了。”姚茜嵐從未見過安少梵這麼暴烈,她不顧危險撲上去,抱住打紅眼的安少梵。
“嵐嵐,這家夥害我損失……”安少梵的話語還卡在喉嚨間,突然,門外響起了一陣疾烈的腳步聲,將他未出口的話語堵住了。
“炎總裁,我們是緝毒重案組的警員,這是搜查令,我們接獲密報稱貴司產品內藏在非法之物,請配合我們的工作。”一名英姿颯爽的警員將一張蓋有公章的搜查令遞到安少梵麵前,語氣堅定地道。
“長官,我叫安少梵,那個才是炎大總裁!”安少梵克製下滿腔的怒焰,指著剛從地上站起來的炎浩翔,聲音似嘲似諷。
“啊?”警員一懵,不敢置信地望望受傷的炎浩翔,又望望一臉風發的安少梵,莫然驚歎,天啊,這世界怎麼有兩個人長得那麼相似啊!
安少梵那兩拳剛好擊在炎浩翔的下巴兩側,雖然還沒有腫起來,但亦泛起了淤青,模樣狼狽無語。
“長官,你盡管搜查,我們一定會竭盡全力配合你的。”炎浩翔抿抿唇,忍痛對著一臉尷尬的警員道。
古思哲已把******都載往焚燒場銷毀,炎浩翔心裏袒蕩無懼了。
緝毒重案組的警員、緝毒犬層層出動,將偌大的存貨間裏裏外外挖地三尺,哪怕是一個角落都不輕易放過。
水若然看著警員們幹得如火如荼,她知道她的任務完成了,牽過筱辰逸的手,水若然很冷靜地跟炎浩翔道別,輕鬆自若的神色與先前焦急煩燥判若兩人,若是不知情的人還根本想象不到,她就是剛才那個撲心撲肺為炎浩翔操勞的女人。
“若然,謝謝你!”筱辰逸不計前嫌為他勸導安少梵,炎浩翔知道,他是真的真的要對水若然放手了。
“炎浩翔,你不必謝我,鳳凰集團是我父親留下來的資產,我是絕對不會看著它倒下而無動於衷的,你們兄弟的債,你們就關起門來好好算清楚吧。”水若然也意識到她之前的表現太過令人咋舌了,她隻能撒下一個狗血的謊來圓這個局。
水若然也不清楚她為何這麼在意炎浩翔的生死,從聽到姚茜嵐的電話後,她心底就隻有一個念頭——炎浩翔不能死!直到剛剛靜下心來,她才發現,她似乎太過於八卦了。
“若然,你跟辰逸什麼時候結婚?可別忘了給我和嵐嵐發喜帖了。”安少梵恨死了炎浩翔不把******交給他處理,而且他死活也不認為他做錯了,為了攻擊炎浩翔,他故意當著炎浩翔的麵,囂張地問水若然的婚期。
“我的救命恩人,屆時肯定不會少了你們的份,哦,對了,到時不介意把你家的嵐嵐借給我讓伴娘吧?”水若然跟姚茜嵐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水若然堅信,來日方長,她跟姚茜嵐一定能夠成為無話不談的好姐妹。
姚茜嵐看著水若然緊挽筱辰逸的手,她的心卻有另一種異常的情絮,水若然當真放得下炎浩翔?姚茜嵐研究過心理學,她能夠從炎浩翔的言行舉止間揣摩到他對水若然的感情,同樣,她也可以大致分析得出水若然的感情趨向。
如果說水若然心裏一點都不在乎炎浩翔,她今天所表現出來的焦慮之色純屬演戲,那姚茜嵐不得不說,水若然的演技足以媲美奧斯卡影後了。
“若然,我祝你幸福!”姚茜嵐純真透潔的眸光幽幽地望向水若然,誠懇地道。
水若然與姚茜嵐四目相對,水若然的心陡然一震,她從姚茜嵐的眸光中似乎讀到了一抹與眾不同的訊息。
“若然,我有話想跟炎浩翔談談,你在這裏等我一會。”有些疑惑不問明,卡在心裏,筱辰逸實在不爽。
“好的!”水若然不知道筱辰逸要跟炎浩翔談什麼,但她也不會過問,該說的,筱辰逸自會跟她說。
筱辰逸有話要對他說?臉上掛彩的炎浩翔微微一愣,隨後欣然同意。
“哎呦呦,若然你的魅力真是大啊,竟惹得兩大總裁為你拚命。”安少梵怒氣漸漸消逝,他說出來的話越來越不羈了。
“你就別在一邊說風涼話了,相信不久的將來,你也會是一個大總裁了。”水若然有種預感,炎浩翔絕對不會虧待安少梵的。
安少梵之前被憤恨妒忌衝暈了頭腦,可在最後關頭,他的鐵石心腸還是被親情融化了,水若然相信,安少梵和炎浩翔兄弟會冰釋前嫌,做到相互扶持的。
“得了,炎浩翔的東西,我現在不屑要了,不過,那批東東,他要如價賠償給我,不然我非得把他整死。”安少梵說得義憤填膺,似乎那些不是毒品,而是一批價值連城的寶物。
安少梵從知道他的真實身世後,他心裏就已經動搖了,既然那些權勢名利不是屬於他應得的,那他也不會強求占有,這些年來,報複、仇恨的種子在他的心裏紮根發芽,日益茁壯,如今,真實身世就像一團所向披扉的風暴,將這株樹連根拔起,一切的恨怨隨著身世的解開而煙消雲散。
安少梵一心隻想爭奪回屬於他的權勢而忽略了親情的可貴,現在知道炎鵬並非他的親生父親,他陡然醒悟了,但這並不代表,他會低氣下聲跟炎浩翔握手言和。
“少梵,炎浩翔的童年比你過得更淒慘,他並不像你想象得那般風光,你能夠想象一個十來歲的孩子被親生母親帶回家的情夫差點活活掐死,又被他們推下樓的痛苦嗎……”如果不消除安少梵心底對炎浩翔的妒忌,安少梵和炎浩翔恐怕還要冷眼相待好長一段時間,水若然思來慮去,最終還是覺得應該把這些告訴安少梵。
有些事情,隻能盡人事,聽天命,如果上天硬要炎浩翔和安少梵兄弟橫眉怒目相對,那水若然也認了。
“什麼?你說的都是真的?”安少梵聽完水若然的話,他驚得雙眸暴瞠,聲音顫抖地反問著水若然。
“天啊,這是什麼樣的母親啊?原來炎浩翔的冷血殘忍不是平白無故滋生的啊!”姚茜嵐也很震驚,她心裏對炎浩翔仍存的一絲恨意在那刹被湮滅了。
“少梵,你覺得我有必要騙你嗎?”水若然談起炎浩翔不堪的經曆,她的心也閃過了一抹傷痛,如果不是情非得已,水若然是絕對不會舊事重提的。
安少梵雙眸含悲,不敢置信地望著坦蕩的水若然,心裏突然湧上了一團團無法言喻的痛。
看得到的隻不過是表麵的光彩,原來,暗地裏,炎浩翔的過往亦是這麼地不堪,嗜血的,忽然,安少梵心裏浮現絲絲悔意,他為他的善妒感動無地自容。
正義與邪惡,僅僅相隔一線之差,行差踏錯半步,就有可能創下一輩子都無法彌補的傷害,今日,如果不是水若然極力阻攔,恐怕安少梵的下半輩子都會在悔恨的長河中度過。
“嵐嵐,若然,謝謝你們,謝謝你們拯救了墮落的我。”安少梵悔恨交加,如果不是姚茜嵐冒著被他怒罵的可能打電話通知水若然,如果不是水若然拚心拚肺奔波,恐怕,安少梵已釀下了無法回頭的惡果。
“少梵,我什麼都可以不要,我隻希望擁有一個快樂的你!”安少梵終於能夠從仇恨當中走出來,姚茜嵐激動到淚眼婆娑,不顧水若然在場,她縱情地撲進安少梵寬厚的懷中。
姚茜嵐當初知道安少梵要對付炎浩翔,她是舉雙手雙腳強烈支持的,可後來看到安少梵漸漸沉溺在仇恨的泥沼中無法自拔,她害怕了,害怕安少梵會就此迷失本性,淪落成為達目的而不擇手段的惡魔。
“嵐嵐,我什麼也不要了,我隻要你一輩子陪在我身邊,等師傅的巡演結束後,我們就回法國過屬於我們的生活,以前所有的恩怨,我們就當是做了一場噩夢,好嗎?”經曆了風風雨雨,安少梵才知道真情是多麼地寶貴。
“嗯!”姚茜嵐激動得點頭如搗蒜。
俗話說,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現在安少梵深深切切地領悟到當中的內涵了。
炎浩翔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是他一點一滴壘堆起來的,安少梵知道,他沒有資格,也沒有權利要求炎浩翔分他一杯羹。
水若然本是抱著勸勉的心態將炎浩翔的過去告訴安少梵,她沒有想到,安少梵聽後的反應竟會這麼強烈,而且是那般昂揚,歪打正著,水若然心想,若是早點將這些說出來,想必安少梵也不會走上利用毒品陷害炎浩翔這步,幸好,為時還不晚。
“若然,聽我一句勸,感激的情,不是真正的愛情,跟著心的感覺走,千萬別再錯過屬於你的真愛了,我衷心祝福你幸福一生!”姚茜嵐從安少梵的懷中走出來,精致的小臉布滿了真誠的笑意。
姚茜嵐話中帶話,水若然心知肚明,與炎浩翔的情,那是一段鳳凰涅磐刻骨銘心的記憶,與筱辰逸攜手經曆過的點點滴滴,那是歲月蹉跎中凝聚出來不可割棄的真情。
“茜嵐,謝謝你,我會幸福的!”從水若然誤把筱辰逸當成那晚與她纏綿一夜的男人後,她就下定決心要跟筱辰逸好好過一輩子了。
水若然不是那種放浪的女人,與炎浩翔的身心相融已成為了過去,如今,筱辰逸才是她生命當中的男人,她告誡自己,不能再胡思所想,不要再做那些不切實際的白日夢了。
激情,不可能澎湃一生,生活,最終亦會從轟轟烈烈的激昂中回歸平淡。
水若然與姚茜嵐閑聊數句,筱辰逸和炎浩翔前後腳從裏室走了出來。
“辰逸,聊完啦?”水若然見筱辰逸出來便迎了上去,柔聲問道。
“嗯,我們回去吧。”所有的疑團,筱辰逸都弄得清清楚楚了。
“好!”水若然沒有半絲猶豫,任由筱辰逸牽著她往外頭走。
最後一次了,炎浩翔,這是我最後一次對你這麼好了!以後,我會全心全意對辰逸好,與他共建一個幸福美滿的家!水若然一邊走,一邊在心裏堅定地道。
水若然說到做到,接下來的日子裏,她將滿腔的愛意都渲染在筱辰逸身上,不過,她心底一直有個揮之不去的疑團——筱辰逸沒有要求與她同房居住。
困惑歸困惑,水若然也不會毫無矜持地倒撲上去,質問他是不是嫌棄她了?
凡事逼得太急,效果必是反之,順其自然終究是最正確的選擇。
七夕,一個傳統的情人節,水若然也難免落這個俗,想要在那個特別的日子跟心愛的人一起度過。
“辰逸,七夕快到了,我想要禮物……嘔……”水若然嬉皮笑臉地跟筱辰逸撒著嬌,突然,她覺得腹中一陣翻江倒海,惡心至極,她不敢停頓半秒,捂著嘴巴慌忙朝洗手腳奔去。
“若然,你怎麼了?”筱辰逸急步追進洗手間,動作溫柔無比地輕拍著她的後背,焦慮全都漫進了磁性沙啞的嗓音裏頭。
水若然嘔了片刻,卻什麼都嘔不出來,徒有惡心在心頭縈繞,“我今天早上喝了昨晚喝剩的牛奶,估計腸胃受不了,麻煩你給我倒杯水。”隻是一刹那,神采奕奕的水若然好似泄了氣的皮球,瞬間蔫了。
水若然頭腦恍惚地在筱辰逸的攙扶下走到沙發上,力不從心地輕呼出聲。
喝了隔夜的牛奶腸胃也不至於這麼敏感啊,筱辰逸憑著多年的行醫經驗,他嗅到了一股非比尋常的意味,心裏也浮現了一抹莫名其妙的驚慌。
“給。”筱辰逸將一杯溫開水遞到水若然麵前,柔聲道。
“謝謝!”那一場幹嘔將水若然的心魂都折騰得疲倦不堪,現在她隻想好好休息。
筱辰逸看著水若然驟變的神色,他心頭那抹不安越來越強烈,這些日子以來,筱辰逸千祈萬禱,希望他害怕的事情不會有實現的那一天,如今看來,他的希望似乎要落空了。
“若然,我送你回房休息。”筱辰逸甩甩頭,努力抹去心裏的憂慮。
“好。”水若然隱約覺得腹部還是很不舒服,似乎總想做嘔。
筱辰逸端坐在床緣,看著水若然安詳的睡姿,他心裏開始猶如萬馬奔騰,激起滾滾硝煙。
筱辰逸那天之所以與炎浩翔相談,目的就是為了探試炎浩翔是不是那晚與水若然輾轉纏綿一夜的男人,筱辰逸之所以會懷疑炎浩翔,這絕不是偶然。
下藥殘害水若然的劊子手南風謹被人扒光衣服、剜出雙目、斬斷舌根綁在馬路邊的石柱上供人指指點點後,爾後筱辰逸又聽聞他被人千刀萬剮,流血而死,這麼凶狠淩厲的手段,除了炎浩翔,筱辰逸真的想不出第二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