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徘徊(1 / 3)

深夜,昏迷中的郎劍威恍惚中似乎聽到屬於小瑑那獨一無二的嬌脆嗓音,他猛然清醒過來睜開眼,身體稍一動彈手腕上的鐵鏈就發出沉悶的聲響,他的目光從腕上的枷鎖移到臂彎內側大片的淤青和遺留的注射針孔,失去神采的眼眸裏暴出兩道憤怒的寒芒。

從手下口中得知郎劍威有吸毒的跡象,沈文浩懷著看好戲的心情等待著他身上的癮毒發作,沒料想他的癮毒發作的間隔長時間短輕輕鬆鬆就熬過去,根據手下分析:看這樣子這小子的癮不深,還隻是單純的吸食而且量很少。

文浩陰冷地笑道:“那就給他來幾針純的,看他還能熬過去不?我就不信,還有人能抗得住這地球上最致命的誘惑,但凡沾上這個的人有一個算一個,沒人逃得過,你們等著瞧吧,等著看這小子怎麼象牲口一樣趴到我麵前求我,哈哈,到時候看我不好好的整整這小子?”

然而,他當頭兒的嘴上說一說,手下辦事的人卻吃盡了苦頭。

原以為對付一個文弱的傷病員是不費吹灰之力,誰知動手的時候卻遭到郎劍威的拚死反抗,還差一點被他搶走武器,鬧了半天原來這小子的身手奇高,如果他的身體狀況正常的話,別說他們這四、五個人,就是翻上三四倍的人手也不夠他撒歡兒玩的。

回想起來,直叫人後怕,假如被他搶到武器逃走的話,他們最多被老板剋一頓,怕隻怕他不會隻是逃走這麼簡單,誰會饒過對自己下毒的人?送給他們一人一顆花生米算是開恩了。

這個男人不僅叫他們心有餘悸,同時也萬分欽佩他的精神抑製力,幾次高純度海-洛-因的靜脈注射已經使他的癮毒急劇加深,可每次發作他都是默默地隱忍,堅韌地抵抗著,從頭到尾沒有向他們哀求過一聲,甚至硬生生地昏死過去也不肯屈服。

這是一種被毒痛深深折磨的人所萬萬難以保留的氣節,是他向對手顯示著一個男人應有的風骨。

由於擔心他就這麼死了,不好向老板交代,手下們隻好又以小劑量繼續給他注射,這教沈文浩在手下麵前既憋屈又沒麵子。

沈文浩悻悻離開的時候,有個心軟的手下看不下去,偷偷跑過來勸他道:“這位兄弟,你這是何苦?我們老板挺賞識你的,隻要你點點頭,往後吃香的喝辣的何愁沒有,範不著硬撐著在這裏受這份罪啊!”

郎劍威甩了甩額前被冷汗浸透的碎發,衝他勾了勾手指,低聲道:“你過來!”

“呃?”這人一愣,猶豫著沒敢上前。

幹裂的唇角飄過嘲諷的冷笑,郎劍威沉聲道:“怕什麼?怕我殺你,不敢過來?放心,你這樣的小嘍羅小爺我還懶得動手。去告訴你們主子,隻要我不死,我會送給他比我今天所受的好上萬倍的待遇!”

這人自覺無趣地退出門去,心道:真是敬酒不吃偏吃罰酒,好話聽不進去你就這麼受著吧!

……

聽聞囚室內有了動靜,看守探頭往鐵欄內一張見是他醒了,下意識地伸手護緊了腰間的短槍擔心他清醒後突然暴起撲過來搶奪,盡管牢裏的人被拇指粗細的鐵鏈牢牢鎖住還隔著鐵製的欄杆。

被囚禁的人根本沒有去理會這些嘍羅,在他眼裏這些人隻是被利用的工具,至多不過是為了錢財替人賣命,這種人從前他見多了去了。

目光穿過鏽跡斑斑的鐵欄杆,他不能確定昏迷之時聽見的聲音到底是不是小瑑的,“小,瑑……”深情的呼喚從幹枯的嗓子裏擠出,他希望是她,他想見她,但又不希望她來這種地方看見他這個樣子。

“真行嗬,都這樣兒了還惦記她。”沈文浩貌似悠閑地慢步進來,站在欄杆外居高臨下看著他,他現在的心情既喜悅又有一種說不出的妒意,小瑑終於答應嫁給他了甚至連父輩辛苦創建的唐氏也不惜放手,可是她竟然為這個人犧牲到這種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