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瑑在偏廳將一男一女倆警察一番對話一句不落全聽見了,她隻淡淡一笑,端上一份早點來到父親的房間,“爸,該吃早飯了。”
唐庭軒放下手上的電話聽筒,回頭仔細端詳著女兒,問:“昨天你在哪裏過夜,也不想著打個電話回家?”
“昨天,嗯,有點事兒,搭朋友的車去了東郊的一個私人牧場,忘了給您打電話了。”小瑑把一份報紙遞到父親手裏說道。
“昨天明飛叫了兩個人過來,讓人以為你出什麼事了。”
小瑑笑了笑說,哪有什麼事兒?他們這些當警察的就愛沒事兒找事兒!
“還說沒事!”唐庭軒責備道:“都有人朝你開槍了,也就你跟沒事人兒似的到處跑,還在這兒編排人。”
啊!到底還是知道了!小瑑在心裏哀歎一聲,說,爸爸,真的沒事,您看您女兒我這不是好好兒的嗎,一根頭發都沒少。
“還是小心點好。”唐庭軒翻開報紙,道:“聽小成說,當時多虧有個年輕人及時救了你他自己還受傷了,現在人在那家醫院沒有大礙吧?我這當爹的得好好謝謝人家!“
“好的,爸爸。”小瑑悶聲答道,唐庭軒將目光從報紙移到女兒若有所思的小臉上,問:“唔?你這孩子是不是連救命恩人姓字名誰都沒問呐?”
小瑑搖頭道:“爸,其實您認識他的。”
唐庭軒奇道:“哦?是誰啊?”
“就是,阿姨的,養子,昨天我就是搭晴姐姐的車去她家在東郊的牧場,他受傷之後就回那裏了。”
“原來這樣。”那個叫郎劍威的年輕人給唐庭軒的印象特別深,加上這兩年他打理的綠源在酒店業從以前省內排名十名以外晉升至前三名引起業內人士對他的關注,所以小瑑一說,他就想起那個身材高挑、冷眉俊眼的青年。
“爸爸!”小瑑道:“您女兒的救命恩人他傷得不重,我那不是看過他了,改天等他的傷好了來看望您的時候您再當麵謝他吧!”
“這孩子,你倒半點都不生分!”唐庭軒拿眼覷著她。
“我跟誰生分也不會和他生分的!”小瑑小聲道,抬眸望見唐庭軒探究的目光她忙說道:“爸,我是說,他不是阿姨的養子嗎那跟咱們不就是一家人?既然是一家人自然不必生分了!”
唐庭軒低低哼了一聲,他看出來了,自家丫頭是對那個年輕人不生分才是,跟當阿姨的何瑛半點關係都沒有,小瑑不等父親質疑忙轉移話題說,爸,我有一件更要緊的事情想跟您商量。她向父親傳述昨天羅明飛和她談的事,並告訴父親她決定接下這件事。
“你想清楚了?”唐庭軒放下手中的報紙,注視著女兒,昨天羅明飛跟他提起過這檔子事,他沒有表示可否,他不願意小瑑卷入一樁刑事案件中去,可羅明飛是老戰友的孩子有事上門相求,他不能一口拒絕。
如果羅明飛把人選換做是他,他會立刻答應,他是不相信妻子的妹妹會做那種事,他必定竭盡全力查出真相好讓何瑛洗去嫌疑。可是他的身份擺在那邊,羅明飛一是不能要堂堂一個跨國企業總裁去扮演無間道;二是他出麵的話何瑛會因此有所警戒,就是打草驚蛇了。
聽完小瑑的決定之後,唐庭軒倒沒有反對,他相信小瑑不論做什麼事都有她的道理。
“是的,爸爸,我想了一夜。”小瑑眼前閃現出郎劍威痛苦掙紮的身影,她的語氣裏不覺帶上一絲狠絕,“我有把握我不會無功而返!”
小瑑在父親麵前表現出來的胸有成竹令唐庭軒的心不由自主往下沉,他能不了解自己的女兒嗎,她若是露出這種神情,就表示她對接下來要做的事有了至少八成的把握,也就是說羅明飛他們對何瑛的懷疑已經基本上定性了。
他暗暗地歎了聲,道:“隻要你認為是對的,就按照自己的意思去做吧,不過有一點千萬要記住,一定要注意自身的安全。”
“是,我記住了爸爸。對了,爸,她真是媽媽的親妹妹嗎?”小瑑這麼問是因為她心目中的母親是美麗而善良的,身為母親一母同胞的妹妹也會擁有相同的品德,而不應該和走私販毒的黑.道家族聯係在一起。
唐庭軒緩慢但是肯定地點頭,二十多年前那件事,他本想就讓它隨著歲月之河流逝。更重要的是那是隻屬於他們這一代的恩怨,有什麼痛苦和不幸都讓他們自己來承受,不要把孩子們牽扯進去。但如今看來,不舊事重提反爾會造成孩子的疑惑和困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