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庭軒看見小瑑總是把沈文浩涼在一邊,便問她:“為什麼不和文浩一塊兒玩?你們這麼久才又見麵,就沒有話好說?”
“爸爸,我是陪您來這裏度假的,不是來陪人聊天的。”小瑑一臉的不屑,說道:“您也看到了他有多笨,平地上也會摔交,我還不如找那邊的小朋友玩兒呢,他們怎麼看都比他強吧。”
唐庭軒怎會不了解沈文浩這小子?他吃喝玩樂哪一樣不精,區區一項滑雪的運動豈能難到他?他這是扮豬吃老虎,想以此吸引小瑑的注意,還想借求教的機會和小瑑拉近距離呢,可是這百試不爽的招數在小瑑這裏顯然行不通。
不過唐庭軒也不會去拆沈文浩的台,他笑著說,那你就不能教他一教?小瑑撇了撇小嘴道:“教他?他一大男人好意思哦?對了爸爸,他到底是不是中國人?說起漢語來字咬得那麼奇怪,還時不時地冒出一兩句外文,瞎買弄什麼呀?”
“他從小就在國外生活,漢語說得不夠標準不能怪他,人家這不是知道你聽得來才操外語的嘛?”唐庭軒盡量偏袒沈文浩,畢竟沈唐兩家幾代的交情了,而且這樁婚姻是兩家兩輩人的期盼,他深知沈萬山夫婦很喜愛小瑑,一直在盼望迎娶小瑑進門。
小瑑聽完父親的話仍然對沈文浩愛理不理,有時根本就是把他當做透明人。
沈文浩在外生活多年早就是技術高超的調情聖手,他可以運用最恰當的言語、最適當的舉動去挑逗他看上的異性,但是對於小瑑這些似乎起不了任何作用。
有時候他把話說得稍稍露骨了些,小瑑就會用水波盈盈的雙眸睥睨他,同時淡淡地反問一句:“是這樣嗎?”或是小嘴一撇道,“不然呢?”那種絕傲的神情同時帶著流動變幻的可愛耍得他目怔口呆,完全不知再如何再行事了。
他尷尬萬分的處境,唐庭軒都瞧在眼裏,與朋友暢談之餘偶爾也遞給他一杯佳釀,寬慰道:“小瑑這孩子從小失去母親,她楊姨又慣著她因此這孩子難免任性了一些,不過遇上正事她還是會通情達理的,不是叔叔誇自己的女兒。再說你們隔了十年才又見麵需要重新相互了解,你也別太過心急了。”
沈文浩忍不住對唐庭軒大發牢騷:“她根本就不給我機會,這都多少天了,她連話也不跟我多說!叔叔,小瑑是不是不知道咱們倆家的事情啊?”他指的是兩家定下婚約一事。
“你錯了,小瑑早就知道!”唐庭軒見他提起這事,皺了皺眉正色道:“文浩,你要是真心喜歡她就靠自己去爭取,叔叔是不會用婚約的枷鎖來約束你們,因為這關係到你們一生的幸福。我早已經和小瑑談過,這件事由她自己來決定,你也一樣,假如你對這樁婚事有異議,叔叔不會怪你,總之一切隻看你們自己的意願,叔叔能做的最多是替你們製造機會。”
沈文浩首先弄明白的是唐庭軒不會阻撓他追求小瑑,但也不會幫他什麼忙,想獲取小瑑的心隻能靠他自己,如何向女人獻殷情,他老早就會,隻是他認識的女人當中沒有哪一個值得他認真去做,因為根本不需要,他年輕英俊、富可敵國,隻要是他看上的女人都能如願,當然那些隻是逢場作戲,玩膩了隨時就罷手的。
其次他也聽出了唐庭軒的弦外之音,唐庭軒是在告訴沈文浩:你在外邊交了一個又一個的女朋友明顯是對這件婚事不滿,那不如就算了得了,你放小瑑自由同時也不妨礙你繼續尋花覓柳,豈不兩全其美?
這沈文浩能在二十出頭的年紀就協助父親管理偌大的沈氏集團可見本身並非泛泛無能之輩,這時被唐庭軒一語點醒,立刻便意識到這一次是來真的不是以前那樣鬧著玩兒的了。
小瑑那俏麗出眾得近乎不應該在人類臉譜中出現的美麗已經令他神魂顛倒,何況她是唐氏的唯一繼承人,娶到她就相當於得到了擁有上百億資產的唐氏,如此強大的誘惑不能不叫他竭盡全力地去追求小瑑。
可是理想是美好的,現實卻是殘酷的,小瑑對他始終是若即若離不冷不熱,整個假期結束了他仍然停留在原地踏步半點進展也沒有。
是小瑑高傲冷漠目中無人嗎?一點都不是,沈文浩就常常呆看著她甩下他去跟一幫探險隊員坐著高山纜車上到峰頂然後一起領略極速下滑的刺激,有時候是和十多個半大不小的少年駕著狗拉的雪橇在雪地上飛奔,這個時候的她哪裏有半點拒人千裏之外的矜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