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時間以來,他已經習慣了這個活潑明麗的小姑娘在身邊嘰嘰咯咯,象一隻愛繞舌的百靈鳥,突然間失去她,他的天空便被布上濃濃的陰霾,心境鬱悶得再也開朗不起來了。
“先生,我可不可以要回我的狗?”忽然一個女孩輕柔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打斷他的思緒。
是小瑑的好朋友倚虹,倚虹一眼就認出他來,倒是一點也不顯意外,“原來是你呀!公主除了小瑑以外從來不主動跟人親近的。”
郎劍威直起身,低聲道:“對不起,打擾你們散步了。”
倚虹衝回身準備上車的人問道:“喂,小瑑她,沒事吧?”
“她怎麼啦?”他僵直著背沒有轉過身,語調冷漠。
“我也不知道,半個月前小瑑突然說要陪伯父去瑞士渡假,我到機場送她的時候,她的精神不大好,平時她很愛笑的,大家在一起的時候她的話也蠻多,可是那天她隻是交代我要常帶公主出來散步沒再說什麼就走了。”倚虹很為小瑑擔心。
郎劍威勉強笑了笑眼裏卻沒有半點笑意,他說道:“你們是好朋友都不知道,我就更無從得知了。抱歉,我還有事不奉陪了。”他低頭鑽進車裏。
跑車卷起一股灼熱的氣流匆匆離去,留給倚虹一頭的霧水:小瑑那天神情非常古怪,這個人今天的表現更加怪異,小瑑有時和她談起這個人時不難聽出她溢於言表的愛意,可為什麼今天對小瑑卻象是對待個路人一樣漠不關心?
不對啊,對待路人他用得著時時到學校接送?尤其是比賽前那一段時間,他們練球到很遲了他也照常等,這兩個人到底在玩什麼呀,難道鬧矛盾了?
跑車早就失去蹤影,公主還在引頸眺望,倚虹拉過它項圈上的皮帶對它說,咱們回去了,公主。
狗狗不太情願地跟在她身後哼哼,等到遠遠望見小瑑家的紅色屋頂,公主突然掙開束縛直朝著站在院子外邊一個長發女孩奔去。
“小瑑?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倚虹見到她忙幾步跑到跟前開心地拉起她的手。
坐在院子中的秋千上,小瑑說,剛剛到家,小虹謝謝你帶公主出去散步。
“謝什麼?你不是叫我常常帶它去散步的嗎?”倚虹一臉興奮地問:“你猜,剛剛我們遇到了誰?”
“誰呀?”小瑑隨意地問道,很是心不在焉的樣子,倚虹捧住她的臉轉過來對著自己,說道:“就是常來接你的那個人唄!”
“是他啊,為什麼要是他呢?”小瑑垂下頭,一片長發拂過來遮住她的臉,倚虹詫異的問,“你說什麼?”
“沒什麼。”小瑑跳下秋千,往樓裏走,“小虹,在家吃飯吧,晚上咱們一起出去玩。”
倚虹詫異地應了聲“好”,她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小瑑在轉身的時候臉蛋上似乎有淚痕,她們可是相識好多年的好朋友了,小瑑是不輕易掉眼淚的,即便難過哭泣也是大大方方從來不這樣偷偷背著人,也就是這樣一個小小的動作,使她看起來一下子長大了許多。
晚飯是倚虹陪著小瑑一起做的,小瑑細心地挑選食材,雖然隻是四菜一湯,但她在烹製每一道菜的時候都非常認真,好似在通過做這些來忘掉一些事,她一言不發,更沒有再提剛剛的事。
飯後,小瑑提來一隻旅行包,翻出帶回來的禮物讓倚虹挑選,倚虹在禮物當中發現一隻禮品盒,小瑑撿起來三兩下扯開精美的包裝,裏邊是一隻絲絨盒子,打開來,盒子裏躺著一枝用金絲纏成的玫瑰,花心竟然是一枚數克拉的鑽石。
“哼!”小瑑厭惡地道:“真討厭,都說過不要他的東西了,怎麼又塞到人家包包裏?就沒見過這麼厚臉皮的!”
“咦?這個厚臉皮的是誰啊?”倚虹好奇地問。
“就是那個姓沈的,沈文浩,我以前跟你說過。”提起這個人小瑑就一肚子的氣,這次去度假本想把剛剛發生的不愉快拋到腦後陪父親好好放鬆一下心情的,誰想這個她打小起就瞧不起的討厭鬼竟然也湊合進來,真是掃興透了。
“是他呀!”倚虹擺弄著這朵價值不菲的鑽石玫瑰,沈氏集團的少東,難怪出手這麼豪闊,小瑑說:倚虹你要喜歡歸你了。
倚虹把東西塞回盒子,放到一旁,“這怎麼成?這可是人家送你的,定情的哦。”
“可拉倒吧!我才不會要那種人!贓!花心,濫情,都不知道多少女人用過了,要我接受他,下輩子,下下輩子都不可能,當垃圾都沒人收!”
見小瑑一副犯惡心的模樣,倚虹確定一定以及肯定這位沈家少爺即便遊戲花叢閱盡百花,但在小瑑這兒要注定沒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