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雅致的單間,何瑛上前親切地拉住小瑑衝唐庭軒笑道:“也隻有你跟阿瑩才生得出這樣好看的丫頭來。”
唐庭軒告訴小瑑著就是你母親的妹妹,小瑑乖巧地叫了一聲“阿姨”然後坐在梅晴旁邊。
侍者開始上菜,席間何瑛談笑風生,對於唐庭軒來說與故人重逢是一件令他開懷的事,他們聊得很投入同時卻也心照不宣,誰都沒有提及昔日的不愉快。
“對了,我怎麼忘了。”何瑛指著一直在一旁緘默不語的郎劍威對唐庭軒介紹道:“這就是我在二十年前收養的孩子,他叫郎劍威,剛剛才接管這座酒店。”
“哦?經營好這麼大規模的星級酒店得有一點真才實學才行嗬。”打從他一進來,唐庭軒就認出他了,和那天不同的是他今天著一身齊整的深色西服,襯著淺藍的衣領和袖口,精致又不張揚,令唐庭軒眼前一亮心中讚道:“好一個俊秀的小夥子!”
和許多漂亮男人一樣,他有著一張無可挑剔的臉孔,但又與一般的美男子有著很明顯的不同,那就是從他身上輻射出的一種神秘的氣場,這種神秘給人的感覺是眼前這個男人相當的冷傲不易接近。
他的身高超過一百八十公分,但看起來不是很魁梧,身材顯得高挑,高得輕巧,有一種堅韌的挺拔,當過軍人的唐庭軒一眼就看出這個年輕人接受過某種嚴格的訓練,在唐庭軒看來這不希奇,現代的年輕人都流行練練跆拳或者空手道什麼的,前一段時間小瑑不是也鬧著參加跆拳訓練班麼?而且還學得有模有樣。
唐庭軒的直覺同時還告訴他這個小夥子愛著小瑑,這一點從他偶爾投向小瑑的眼神輕易便可看得出來,這眼神是與他拒人千裏之外陰沉冷硬的氣場截然相反的溫情,唐庭軒不感覺奇怪也不會去介意什麼,他知道自己的女兒有著特殊的能力,與她接觸的人沒有不被她吸引、向她敞開心扉的。
但是這個年輕人的身上似乎隱藏著許多秘密,他不見得會對小瑑透露這些秘密,這使唐庭軒隱隱預感到今晚的家宴不像表麵上談笑風生這麼簡單。
“這孩子很聰明。”何瑛接著對他說道:“庭軒,往後他要是有什麼要向你請教的,你可不能吝嗇藏私喔?”
“這是自然,有任何難處到時盡管開口便是。”對於後輩末學隻要為人不壞正直向上,唐庭軒一般都會盡力提攜,他也不怕培養出對手來,到了他這種高度還怕什麼挑戰不成?
何瑛突然歎了一聲,道:“晴兒的爸爸死得早,兩個女兒當中數她乖巧聽話,我舍不得她將來嫁到別人家去,好在她跟阿威從小青梅竹馬一起長大,他們倆要結了婚我這後半輩子就有依靠了。庭軒你說,我這算是嫁女兒呢,還是娶兒媳啊?”
她說這話時,小瑑正悄悄望著郎劍威,她一直以為他是由於暫時還適應不了新的工作壓力曾大才一籌莫展,心下打定主意不管他怎樣反對,她都得求父親抽出空來幫他出謀劃策。
不料,何瑛這一席話如同銀瓶乍破、石破天驚,震得她目瞪口呆,心裏頭有個聲音在反複地質問:“為什麼這樣?為什麼會是這樣?”淚水在這一刻幾乎抑製不住要奪眶而出,接著她就想逃離,可是雙腿象灌了鉛,一步也挪不開。
唐庭軒的目光分別掠過小瑑瞬間蒼白的小臉與表麵上仍然波瀾不驚的郎劍威,最後停留在何瑛滿麵的笑容上,平靜地說道:“我看,這應該算是雙喜臨門吧,阿瑩要是還在的話,一定會很高興地幫你操持的,你們是親姊妹,她自然會把晴兒當成自己的女兒看待。”
從見麵到現在,唐庭軒第一次談起妻子,他希望何瑛看在死去的親姐姐份上,給在座的小輩一次機會,不要做得太過離譜絕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