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際網球賽的預賽與半決賽已經基本結束,今天是決戰前最後一次調整。
練習的時候,小瑑心不在焉總是出現失誤,陪練的學長很奇怪她是怎麼了同時也擔心起來,“小瑑,你怎麼啦?這不是你該有的水平,象這樣明天還怎麼打決賽?已經都到這裏了,你可不能放棄呀!”學長本來想說小瑑驕傲來著,可是她無精打采的哪裏有一丁點兒自滿的樣子?
隊友也紛紛給她打氣,“是呀,小瑑,好不容易進入決賽大家都看好你,千萬別讓大家夥兒失望,加油哇!你是唯一打進決賽的一年級學生,如果拿到金牌不僅給咱們學校爭光、也讓一年級的新生揚眉吐氣呀!”
“對啊,對呀,叫那些一向瞧不起咱們網球部的籃球怪物們睜大眼睛好好瞧一瞧,他們不就剛得了個第二名嗎?咱們拿到的卻是冠軍耶!”
學長們你一言我一語,七嘴八舌地在給她加油鼓勁兒,倚虹默默地遞給她水、毛巾,話都叫他們說了,倚虹想說的又不能當著大家講,她知道小瑑在擔心什麼,說好了郎劍威會來看比賽的,可是十幾場賽事下來他連個人影都不見,在這種情況下小瑑能打進決賽該算是個奇跡了。
小瑑抹著汗珠坐在地上,抬頭遇上倚虹擔憂的目光,她很無奈:現在不是她任性和憑自己心情玩兒球的時候,隻得打疊起精神操起球拍。
下午訓練結束後,教練做了一番總結特別叮囑要記住明天比賽的時間,然後大家才各自散去。
倚虹陪小瑑走出校園,兩個人同時看見泊在街對麵等候的跑車,小瑑喜出望外小臉一掃剛才的陰霾,倚虹善解人意推了一下她,笑道:“快過去吧!”
小瑑一麵和她揮手再見,一麵向對街跑去,跑到近前卻發現坐在駕駛座上的是個陌生的年輕人,而且車廂裏沒有其他人,這種狀況以前從來沒有發生過,小瑑的心瞬間又提起來。
從後視鏡裏看到小瑑跑過來,阿輝又往手上的相片對照了一下,將它放揣上衣口袋探出頭來問道:“請問,是唐小姐嗎?”
小瑑說,我是!
“威哥叫我來接你。”
“他在哪兒?”
“在梅家,他,他受了傷,不方便出來,就,托我來接唐小姐,他,他很想見你。”
“快帶我去!”小瑑立刻拉開車門上車,催促道。
不知怎麼的,阿輝突然覺得什麼地方不太對勁,習慣地抓了抓後腦勺,一時又理不出頭緒,而小瑑更加不會去多想,她現在唯一的念頭就是盡快看到郎劍威。
橫穿過半個市區,跑車進入一座私人宅院在一條林蔭道減速滑行,停到一幢建築的石階前。
一個二十出頭傭人打扮的女孩迎出來,在看到小瑑的時候大大地愣怔了一下,不過很快便恢複常態,熱情的招呼道:“唐小姐來啦!快進屋,夫人都等好久啦!”
“夫人!?”小瑑疑惑地朝阿輝望去,後者在她下去之後就把車開走了。
田妮領著她走進一樓那間金碧輝煌的客廳,這客廳大得過分都夠開一個中型舞會了。田妮一麵讓座一麵說道:“夫人很快就下來,小姐您先坐著,我這就端茶去。”
“唉,請等一下!”小瑑叫住她,“可不可以先告訴我,你說的夫人是誰?”
“是我!”客廳上方適時傳下來女性柔膩的聲音,小瑑仰起臉向上看去。
通往二樓的階梯上款款走下來一個看起來四十歲左右的女人,黑漆漆的長發挽起鬢邊壓著古樸的玉飾,耳垂上別著也是雕琢小巧的玉石耳扣,胸前一長串一望便知價值不菲的玉珠被她繞在玉蔥一樣的指間隨意把玩,一襲白底碎花的古典式旗袍,把她的萬種風情和成熟女性的韻味毫無保留地展現出來,她的嗓音嬌媚之極,問了句,“怎麼?不認識了?”
“啊!?”小瑑完全呆住了,愣愣地望著她優雅地拾階而下,這個女人好眼熟,不是因為曾經見過她幾次而是她的裝束,小瑑在母親的相冊裏見過同樣的裝束,還有她顧盼間的眼神與微笑時的神態,和照片中的母親簡直象極了。
何瑛也在仔細地打量她,今天小瑑穿了一套純白色運動套裝,外套是一件嬌黃色的運動夾克,及膝的短裙下一雙結實勻稱、線條優美的長腿,腳上登了一雙白底鑲黃條的運動短靴,同樣純白的棉質短襪,這身打扮既活潑又俏麗更顯清純。
兩隻眸子大而清澈,注視的時候目光凝成亮亮的一束,於是便能穿透被視者的心扉,渾身上下向外輻射出蓬勃的朝氣與活力,隱隱地還透著種剛烈上揚的野性,小瑑的天生麗質大部分承自她美麗的母親,那麼這種野性應該是她那當過陸戰隊員的父親賦予的了。
何瑛過來拉著小瑑坐下,含著笑讚道:“瞧瞧,真是個美人胚子,難怪把我們家阿威給迷得神魂顛倒!”說著轉過臉去問端茶點上來的田妮,“小田,你看我說得是不是啊?”
“夫人說得極是。”田妮乖巧地附和道:“這位小姐的眉眼看著就有點象夫人,這通身的氣派也跟夫人的女兒差不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