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從四周樹林草叢裏咋咋呼呼湧出數十人來,手裏提著刀劍長矛將常安圍在中間。常安連忙停止掙紮,站在原地抬起頭看著這些人的裝束露出感興趣的神色。“前一段時間和紮木等人路經高郵黃沙道的時候還說自己有機會想要見識一下流匪呢,現在流匪沒見著倒是一頭撞進山賊的地盤了,好在流匪山賊是一家,差不了多少,見誰都一樣。”常安聊以自慰這麼想著。要知時年天災*頻發,這裏許多流民無家可歸,為求生計隻能聚在一起占山為王打劫過往行人。加上南宋大軍都已壓在西南淮水一線遏製蒙古大軍,內地所留兵丁皆是老幼殘弱之人,對於這些草寇倒也無可奈何,要打的話,莫說雙方半斤八兩誰也沒有把握穩勝,就算打勝了,這些人熟悉地形,往山溝地殼裏一躲,你往哪裏找去,等官兵一走這些人又紛紛從四方八野跑出來再次稱王稱霸,要招安吧,人家根本瞧不上做朝廷兵馬,說朝廷軟弱,專受韃子鳥氣,遠不如方野之人來的逍遙快活。但這些山賊還算有些道義,一般隻搶人財物,不會傷人性命。所以官兵雖然無奈,對於這些草寇隻能采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若有被劫者報案也隻是裝裝樣子,派幾人來四處尋找一番,說查無蹤跡就不了了之了。時間一長倒也滋生了這些山賊的驕狂之氣。
常安苦笑一下,他現在已經知道這陷阱絕對不是捕捉野獸的,而是這些山大王專門抓人用的,這些人守在這裏顯然也是在等什麼人來,看著陷阱設計的架勢,恐怕要抓的這人功夫還不低。常安怎麼想這些山賊都好像是專門衝自己而來的。但常安清楚自己改變方向去江陵也就是這幾天的事,知道這事的隻有天殘地缺二人,而這兩個人是絕對不會出賣自己的,想必他們要抓的另有其人,就是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倒黴居然一頭撞進來,現在常安對他們要等的那人倒是有些好奇了,南方武林還有誰值得這些山賊這麼鄭重對待,那幾位前輩是不大可能,莫不是洛辰逸?也隻有他值得煞費苦心布製這連環陷阱。想到這裏,常安雙目一亮對這事更好奇了。
那群山賊湧到近前,為首一人滿麵黑須赤著兩條粗壯胳臂,一雙牛眼瞪著常安,顯然見常安落網他也是出乎意料,回過神來嚷嚷道:“怎麼回事!怎麼逮到個男的,不是說好的是個雌嗎?”常安見他傻裏傻氣在網中忍不住笑道:“區區讓大王失望了,隻可惜爹娘將我生出來便是這個男兒身,恐怕改不來了,反正我也不是您要的那人,您就行行好把我放了吧。”那漢子不耐道:“老子我管你生來生去,老子直接送你去超生還省事些,再投胎生一次吧。來人!把他給我剁了,再趕快將陷阱布置好,那小娘兒就要來了。”眾人一聲吆喝,持刀拿劍就往常安靠攏來,常安麵上一冷,殺心頓起,抓著手上寒氣嫋嫋,暗道:“這小小一張破網你當真能困住我嗎?你如此草菅人命,有心找死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想著默運玄功,網上刺啦結上一層冰霜,常安雙手抓住網邊用力一掙,就要破網而出。忽然遠處傳來一陣馬蹄聲,一人一騎似乎越來越近,手上一緩,群盜卻是驚駭異常,都止住腳步看著為首那大漢,那大漢麵色一變,見群盜看著自己,一思量咬牙道:“先別動手,看我臉色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