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當有人叫白子奕的名字,總容易讓人聯想到哪家溫文爾雅、英俊帥氣的少年郎,可等熟悉了本尊後,總會有那麼些大失所望,暗歎白瞎了這麼好一名字。倒不是其人長相上不了台麵,而是期望中的鮮肉美男成了假小子,總讓人有那麼點不爽。
對於這樣的誤會,白子奕總是一臉的無辜,其實說來,白子奕有一頭筆直的長發,五官精致,笑容親切可人,第一眼讓人眼前一亮,在學校裏也是少有的美人,隻是做派比較中性,讓人不敢將她當純粹女的看待。
要是細細說來,這一切源於她家彪悍的母上大人,白媽媽本滿心歡喜等待兒子出世,卻生了個女兒,因為這件事遺憾至今,恨不得將她塞回去,回爐重造。
可再怎麼不服氣,也不能讓好好的女兒變性不是?無可奈何下的白媽媽,從小把她當男孩子養,直到發現自個兒女兒性格越來越歪,快要收不住了,才幡然醒悟,這麼下去可不行啊!以後嫁不出去不就砸手裏了?
白夫人左思右想,開始想方設法糾正女兒的性格,自白子奕十歲開始,便讓她效仿古代閨閣千金,開始學習琴棋書畫,隻是想要塑造成淑女為時已晚,自此,白子奕在女漢子與淑女之間遊刃有餘,隻有相熟的人才知道她的本性。
這一折騰,女兒已經二十多歲了,白媽媽對這個女兒又是疼愛,又是無可奈何,眼見著自個兒年齡大了,心裏就想著女兒回家看看,這不,還沒等她放假,又開始催她回家了。
“子奕啊,眼見要畢業了,畢業記得馬上回來替爸媽搭把手,順便把自個兒婚姻大事給確定下來,你還記得汪叔叔嗎?對對,就是小時候經常來咱們家的那個叔叔,他的兒子比你大三歲……”
白子奕一邊接電話,口中應著,一邊忙著手上的事,聞言眉毛一跳,將手機換了個邊:“媽,你怎麼也來這套了?”
“這不是將家業交給你嘛,你媽等這天可是等了二十年。”
家中是代代相傳的醫藥世家,到她這一代,隻生了她這麼一個女孩,家中對她可是給予了厚望,可這女兒從小就不是個聽話的主,不顧家中反對,她偏偏選了金融專業,因這事,她不知被趕出家門不知多少次了。
白子奕聽此言,將正要點擊發送的鼠標一頓,看著精心製作的簡曆,無聲歎息:“我不是那塊料,你再怎麼縫補,它也成不了才呀!”
“說來說去,你就是不想回家繼承家業,不要我們兩老了。”
對麵的埋怨聲讓白子奕腦門一抽,這著實冤枉她了,她不過是乘著年輕,做自己喜歡的事罷了!偏偏被冠上不孝的罪名,偏偏她媽就愛戳她的軟肋。
白子奕敗下陣來,想要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媽,我想留在這座城市,我喜歡這裏,等我打拚出一番事業,便接你們過來,好不好。”
對麵許久無聲,毫無預警,又意料之中地傳來哭腔,和一串利落到耳熟能詳的話:“好你個忘恩負義的東西,老娘千辛萬苦把你拉扯大,你現在倒是長進了,一次又一次的忤逆你媽不說,還撇下你孤父寡母,一個人在外逍遙自在,你這個不孝女,你信不信老娘現在就去把你綁回來……”
話畢,還不時傳來抽泣聲。
白子奕拿開手機,無奈地揉著被震的嗡嗡響的耳朵,總在電話裏說自己老了的母上大人,這精氣神倒是越發的好了。
“信信信,不孝女現在就收拾行李,一放假就給母上大人回以親切慰問,承歡膝下,好不好?”
“算你識相,媽現在就去給你張羅。”
白媽媽滿意地掛了電話。
放下手機,白子奕一臉沮喪,她關閉了文檔,打開桌麵聊天對話框,憤憤地敲著鍵盤:自由的日子正離我而去,明天九點小白山,約起。
可這一約,卻不知世事無常,老天跟她開了個大玩笑,時間的距離,如何跨越?
那時的白子奕,卻不知還有沒有可能再見到家中兩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