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嚴浩,我們結婚吧。你和我現在都沒有另外一半,都麵臨著家裏逼婚的狀況。如果你的未來老公注定要通過相親決定,何不考慮一下我,相信我會是個合適結婚的對象。你可以思考一下,三天內給我回複。”電話那頭簡短地表達完自己的意思,利索地掛了。
周曉曉盯著暗了的手機屏幕,愣愣地出神。
如果一個月前的曉曉接到這樣的電話,隻會痛罵電話那頭的人‘神經病’之類雲雲的。
可那次的讓座,讓兩條水平線上的人發生了交集。
曉曉每天下班固定坐著63路公交車回家,上車後挑了個靠近下車門的位置坐下,就玩起手機。途徑新城站的時候,原本空空的車廂頓時擠滿了人,著實有了“擠公交”的感覺,幸好擠得人不是我,曉曉在心裏暗暗偷笑。
打量著上車的人流,發現一位發色雪白的爺爺,晃悠晃悠地隨著人流而來。曉曉心裏盤算著自己要讓座的可能性有多大,現在她和老爺爺中間還有隔著三、四排座位,座位上除了一對母子之外,其他人應該都符合讓座的情況。
可這位老爺爺離自己越來越近,也沒人站起來讓個座。曉曉心中暗歎一口氣,將包背回身上,站起身說道:“爺爺,您坐我這邊吧。”
雙手扶著爺爺坐下後,就扶著後麵座椅的欄杆站著,隨著公交車師傅一腳油門、一腳刹車不由自主地晃動身體。
“丫頭,你這是下班回家?”
曉曉聽到聲音,回過神發現是剛那位爺爺在問自己,忙點頭道:“是啊,剛下班。”
“上班做什麼的呀?”
“在銀行做信貸。”
“累不?”
“還好啦,都做熟了。”
……
就這樣你一言我一語地,很快就要下車了,曉曉禮貌地跟爺爺道別。
從這個經過上看,似乎一切都很平常,但就不知為什麼,好像兩個人身上裝著磁鐵一樣,格外有緣分,大半個月的時間裏,足足在公交車上碰了十來次麵。曉曉有時站著,有時一同坐著,兩人相談甚歡,還交換了電話號碼、微信號呀等等,曉曉不得不承認爺爺比自己的父母還能跟得上時代潮流。
“丫頭,我跟你說啊。我那個孫子啊,真像糞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
曉曉聽著爺爺這樣形容自己的孫子,真是哭笑不得,“爺爺,有你這麼說自己的孫子的不。”
爺爺不以為然,繼續道:“我是他爺爺,為什麼不可以說他啊。你是不知道,整天擺個臭臉給我看,我想做點什麼事,這不準,那不準的。”
“他應該是擔心你嘛。”曉曉在心裏默默地為這位不相識的孫子插兩根香。
“什麼擔心我,我還擔心他找不到老婆呢,真不讓我省心。”爺爺義憤填膺道。
“額……”曉曉有些語塞,不知道該怎麼接話,隻好看著爺爺傻笑。
爺爺也沒管曉曉回沒回答,隻管自己發牢騷,“還有啊,你說自己沒找到合適的,我就不說了。我給他介紹,也整天這麼多理由推脫,什麼公司很忙啊,自己年齡還小啊,不合適啊等等等等。哪有多理由的,都快三十的人了,古話還說‘三十而立’呢。丫頭,你說是吧。”
爺爺一臉期待地看著曉曉,曉曉苦笑,“嗯嗯嗯”地附和著,心裏為爺爺的孫子再插兩根香。同是天涯淪落人啊,自己在家就被父母逼得都想離家出走了,隻可惜沒那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