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曉棠垂頭喪氣地回到家中,進門大喊:“奶奶,奶奶,棠兒回來啦。”叫了幾聲無人應答。“奇怪,奶奶去哪了?”唐曉棠邊尋思著從廳房直接走到裏屋,發現唐奶奶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她趕緊跑到床前使勁搖晃唐奶奶,大叫:“奶奶,奶奶,您怎麼了?”口中叫著奶奶,手指狠壓唐奶奶的人中,試了幾次,唐奶奶始終一動不動,麵色死灰。

唐曉棠放平唐奶奶快速地跑到武大嬸家房前,敲門道:“嬸嬸,在家嗎?”

武大嬸從房裏出來,“怎麼了,曉棠?”

唐曉棠看見武大嬸,急忙道:“嬸嬸,奶奶生病了,我現在去請大夫,您幫我照看一下,行嗎?”

“什麼?嚴重嗎?你快去,這兒有我。”武大嬸急忙催促唐曉棠。

唐曉棠等不及與武大嬸說明情況,快速了跑走了。

唐曉棠飛快地跑進本草堂,找了一圈也沒有找到王掌櫃,便大聲喊:“王大伯,王大伯,你在哪?”

本草堂的學徒阿四迎上前去,“曉棠姑娘啊,掌櫃的有事回鄉下了,有什麼事嗎?”

唐曉棠一聽跺了跺腳,沒有回答阿四,轉身跑開了,來到與本草堂隔了一條街的濟世堂,說明情況,濟世堂的張大夫拿了藥箱跟著唐曉棠回到家中。

唐文軒向唐仕天表明了心跡,唐仕天先是對歐陽負浪微笑著點頭表示默許,對唐文軒板著臉,“要你過來陪著,是讓你學會如何識人用人,你若不服,說說你的想法。”

唐仕天大部分時間都忙於政事,家中一切事物都是二夫人林夢雅打理,但是卻對唐文軒管教甚嚴,諸多國事都讓他參與意見,唐家若想興旺不敗,唐文軒必須是下一任的輔政大臣。

“集結全朝兵力,一舉攻下突厥人的地盤,斬草除根,以絕後患。”唐文軒言之鑿鑿。

歐陽負浪哼了一聲,“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翻遍史書,還沒有哪個民族因為戰爭所滅亡的,隻要有一人未死,仇恨是對一個民族最大的威脅。”

唐文軒張口結舌:“你…。”便說不出話來。

唐仕天沒有參與二人的對話,隻吩咐管家在丞相府為歐陽負浪收拾一間房間,就離開了。

張大夫拔了拔唐奶奶的眼皮,又號了號脈,沉吟道:“是中毒。”

唐曉棠與武大嬸睜大眼睛,一同道:“中毒?怎麼可能?”

“張大夫,您再給看看,我奶奶整天也不出門,又沒吃什麼東西,怎麼會中毒呢?”唐曉棠急道。

唐曉棠一直騙唐奶奶,她在本草堂幫忙王掌櫃,每個月都有月錢拿,奶奶的藥也可以免費,因為唐奶奶已經不再給人洗衣服補衣服了,病情有所好轉,怎麼又會中毒呢?

張大夫撬開唐奶奶的嘴,撥了撥舌頭,點頭道:“沒錯,是中毒。”

“中了何毒?怎麼解,大夫您一定要救救我奶奶啊!”唐曉棠帶著哭腔,淚光閃閃。

“這種毒名為黃色茉莉,毒性極強,極難弄到,長安城很少有人中此毒,幸好發現的好,還有救。”

武大嬸在旁邊也急著直跺腳,“一個深居簡出的老太太,怎麼會中毒呢,曉棠,要不要嬸嬸陪你去報官?”

唐曉棠泣不成聲:“先救奶奶,先救奶奶,大夫,救救我奶奶!”

張大夫趕忙拿出針盒,在唐奶奶風池,本神,聽會,上關,曲鬢,率穀,浮白,完骨幾大穴位插上針,抹下額頭的汗珠,“老夫現在抑製了毒性繼續發作,要解此毒還要一顆上好的紅參,和一碗牛初乳。”

“牛初乳好弄,這上好的紅參去哪裏弄來?”武大嬸急的團團轉。

“去布衣門的草藥鋪能買到,它那裏專門賣紅參。一顆十兩銀子。”張大夫提醒唐曉棠。

“什麼,十兩銀子,這是我們尋常百姓家一年的收入,要她一個小孩子去哪裏弄那麼多銀子?”

唐曉棠抹了抹眼淚,拽住武大嬸的衣襟,噗通跪下,哽咽道:“嬸嬸,借我十兩銀子,好嗎?等奶奶好了,我會努力還的。”

武大嬸趕忙扶起她,“孩子,我們一起住了七八年,嬸嬸能見死不救嗎,前日,為了給武門置辦聘禮,幾乎花光了家裏所有的銀子,就這次秋闈過後迎娶姑娘上門,如今嬸嬸手上也沒有餘錢啊!”

唐曉棠一聽頓時六神無主,喃喃道:“怎麼辦……怎麼辦……”

突然好像想起了什麼,拉住武大嬸,急道:“嬸嬸,我現在出去借銀子,買紅參,您一定幫我照看奶奶!”

武大嬸忙道:“我一定照看好,可是你去哪借銀子?”

“有個地方”唐曉棠已經跑遠,話從遠處飄來。

書畫院,唐曉棠跑到書畫院,上氣不接下氣。看到圓臉男人站在櫃台,直接跑過去,道:“隻要給我銀子,地府我都敢去。”

圓臉男人看清是唐曉棠,趕緊將他拉進小黑屋,低聲怒道:“你找死啊,被外麵的人聽到誰也別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