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語則是一臉陰霾。三天?還要三天?不能睡一覺感冒發燒統統不見嗎?
又要喝那墨黑的湯藥了!隱約記得破廟裏那一碗碗苦藥,喝的她暗無天日,身心皆苦。記憶一觸及破廟中的日子,情不自禁地想起盛夏那張天真裏蘊著淡淡成熟世故的小臉。那孩子,可還好?心中頓時無限思念起來,顏語從床上端坐起身子,一抹輕愁嫋嫋升上柳眉間。
盛澤接過大夫手中的藥方,吩咐下人去煎藥,回頭看到床上佳人柳眉輕攏,徑自呆愣著。
“怎麼了?又不舒服了。”他在床沿坐下,將厚厚的錦被撩起,紋絲不漏地覆蓋住她的身子,再隔著被子摟住她的身子。
她搖搖頭,微咬著下唇瓣。
盛澤的薄唇若有似無地擦過她的嬌顏,再將側臉貼著她的臉頰,柔柔地在她耳際輕問,“在想什麼?”
顏語原本就泛著潮紅的臉頰此刻殷紅得甚至可以滴出血來,掙紮著要離開他的懷抱。這男人,先別提簾帳外站著的丫頭,此時此刻大夫還在內室候著呢!他不覺得害羞,她還要臉麵呢!
一把將他的臉推得遠遠地,不想他嘴角噙著著狂放不羈的笑意,又粘了上來。她再推,他再次附臉而上,如此反複,徑自玩的樂不思蜀。
“你!”她無力地白了他一眼,頓覺無奈且無語問蒼天。
這時,傳來大夫尷尬的咳嗽清嗓聲,提醒著這對濃情蜜意得不可開交的鴛鴦,此刻這室內身邊還有一個古來稀的老者在場。他們自得其樂,可羞煞了他這個老朽老骨頭。
“小倩,帶大夫去賬房領報酬,好好接待。”盛澤注意力絲毫未收回,語氣倒還客氣地吩咐下去。
“是!”
小倩是將軍府撥給他們照顧飲食起居的丫鬟。
“等等,大夫。”顏語出聲阻止大夫離去的步伐。
“怎麼,可還有其他地方不舒服?”盛澤皺眉看著她。
她搖搖頭,“沒有。大夫,你把煎好的湯藥提煉成藥丸子,可好?”她實在不想再喝那苦哈哈的“墨汁”。
“可以。”老大夫眼裏閃過一絲笑意,隨即跟著小倩退下。
盛澤眼中笑意濃濃,出手又在她頭上亂亂撫觸一把。
“你做什麼啦?可惡!不要老是把我當小孩子!”
“我還以為隻有小孩子才會嚷著不要喝湯藥,父母才迫不得已地讓大夫將藥汁凝練成藥丸,再裹上一層糖衣。”
“所以,乖孩子,先好好躺著睡一覺,醒來就可以吃甜甜的藥丸子了。”
“我才不是孩子呢!”她菱唇微嘟,就是不看他。
“是是是,你不是孩子,你是孩子她娘!乖,睡吧。”
孩子她娘?是啊,她是孩子她娘,可此刻孩子卻不在她的身邊。
愁緒又有如滔滔洪水般不斷地湧來,侵襲著她飄飄思緒。
“在想夏兒?嗯?等你的病一好,我們就啟程。我保證我們一到千越都城,你便能見到她。”
顏語乖乖地點頭,收起滿腹的思念,視線鎖定眼前的俊臉,眸光閃爍著。
盛澤斂眉,看著她炯炯有神的雙目,好似病情已經緩和了許多,可為何他好像看到她眼中一閃而逝的壞意呢!
容得的他有猜測的空間,一張嫣紅的菱唇已經深深吻住了他。
同甘共苦!這主意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