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光倏地淩厲起來，不能諒解她的誤會。
“我……”不是！她隻是條件反射，沒有任何其他的意思。或許這就是下午衣服被撕的後遺症。
“我以為我真的非你不可？”
“你真的這麼自視甚高嗎？”
她無辜的眼神讓他心中一激蕩，“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麼抗拒我？”他倏地緊緊緊鉗製住她纖柔的雙肩，情緒激昂狂亂。
在她眼中，他真的隻是這種人嗎？
“我……”
他不給她解釋的機會，抑或是不敢給她解釋的機會，倏地一把推開她。
顏語倒退了幾步，好不容易穩住了後腳跟，看著他僵直的背影，有些急亂。
她從未想過傷害任何人，卻不想時常傷了他。
是她的強勢？還是他的脆弱？
脆弱，仿佛是離他遙不可及的形容詞。
“回去換衣服。”他背對著她，冷冷地將這句話拋於腦後的人，隨即邁步而走。
顏語一急，忙想喚住她，不想鼻子裏傳來陣陣癢意，卻怎麼也說不出話來，最後又是一聲響亮的噴嚏。
話雖未說出口，那聲哈秋卻順利地讓他止住了腳步。
隨即一件幹燥的黑色錦袍罩上她發抖的軀體，“回去！”語氣輕柔了許多。
“謝謝！哈秋……”她憨笑著，不禁拉緊了身上的錦袍，隔離了清涼的夜風。
洛莫一怔，隨即心有又是一陣難以言語的煩躁，“快回去！”說完，便赤裸著上身絕然而毫不留戀地大步離去。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顏語有些頹然地垮下身子。
呆愣許久，驀地一聲呼喚讓她回過神來。
“語姐姐。”
“天歆？你跑哪裏去了？我正四處找你呢！”
天歆從竹林的陰影裏走出，眼神帶著幾分曖昧的打量，在月光的反襯下益發熠熠生輝，“真的隻是在找我？”
“你又都看見了？”真是不湊巧，還是實在太過湊巧？
她點點頭，眼中閃著狡黠的光芒，伴著喜悅得逞之意。
顏語不解，“遇到什麼值得高興的事情了，這麼開心？”
天歆驀地掩嘴吃吃而笑，眸光裏笑意轉得深濃，幾許壞意明明掠過，“嗬嗬，語姐姐，以後你就知道了。”她故作神秘，笑而不答。
也罷。
隨她去吧……隻要沒事就好！
心情微微放鬆，“快跟我回去吧，不要再四處打遊擊了。”
“呀？”什麼是遊擊？小臉上滿是疑惑。
“呃，難道你想整個晚上遊蕩在天地間？難不成要以天為蓋地為席嗎？”顏語拉起她蔥白的素手，“走吧，那邊院裏應該有無人居住的空房間。你先住下來，想玩，我幫你掩護。”反正她現在可以正大光明地以真麵目示人了。至於樂樂那邊，她明天想辦法通知一下，現在她肯定急壞了！
冷圉邪，天歆，嗯，倏地覺得其實兩人還很是般配。
或許可以順時推波助瀾一把……
倏地，半空中又響起一聲清脆的“哈切”聲。
自家門前積雪未掃，卻惦念著別人瓦上之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