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記號?她又不是他家的狗。
“別費勁了,這環中大有玄機,扣上了這輩子是很難取下了。”
“你要不要再栓根鏈子!我不要!你快把它弄下來!我不要,我不要!”
他雙目暴睜,猙獰地看著她,“你再說一次不要!”
她噤聲,看著他,沒再說話。
“你的丈夫呢?”他緩下臉問。落魄至此,丈夫不是已歿就是被休離。
“我是個棄婦,因為我生不出兒子來,所以就被夫家休了。娘家又不認我們母女,隻好流浪街頭乞討為生。”她說得哀怨,似真還假。
他不語,隻是靜靜地看著她。
他相信她吧?雖是胡言亂語,但是不無可能,這時代本來就重男輕女,她想。
許久,他驀地握住她的手,“我以後會照顧好你們母女的。”他仿佛立誓般,卻又不容拒絕。
他收緊了雙臂,將她緊緊摟在懷裏。
她掙紮著,心裏有些發慌,這已經違反了她的本意了。抱著她也不嫌疙得慌,現在的她可是全身的骨頭。
不理會她的抗拒,“你可是我抱的第一個如此邋遢又其貌不揚的女人。”以前就算他隻是異國人質,因為樣貌的緣故,還是有很多女人紛紛自動將自己送上他的床,宮女也好,公主也罷,一樣的淫蕩下賤。
“不用這麼委屈自己!”被她這麼抱著,反倒是她在汲取他的體溫了。
“冷……”他呢喃道。
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她隻好任由他抱著,心思百轉,很多事情她還沒有厘清,而且他的眼神太過極端,讓她有些害怕。
她決定一定要從他的世界消失,就當做了一個夢吧!
一個夢嗎?隻是一個夢嗎?
當他醒來時,第一眼看到的不是那個女人,而是他的兩個隨侍--清夜和明月焦急的眼神。
那個女人不見了!
而他的身邊隻留了一截破布,上麵用黑碳寫的字跡娟秀工整。
萬兩銀票,救命之恩,兩不相欠,望君保重。
寥寥數語,就抹殺了他的一片心意。
如果她說要銀票,他會毫不猶豫地給她,隻要她心甘情願地留在他身邊。
但是如果隻是為了錢,卻又何不乘著他昏迷時悉數拿走。
所以他得出一個結論,她不要他!連一個乞丐都不屑他。
為什麼他在乎的人都如此輕賤他!為什麼?
握緊破布,上麵的字跡已經開始消退,而他的心卻剛剛開始沸騰,愛意也好,怒意也罷,總得要有一個人承受!
我的恩人,你說我該怎麼報答你的救命之恩呢?握著破布的手微微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