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尾的那個音節,微微一揚。
經紀人原本挺得直挺挺的腿,不覺一軟,肚子上一疊肉,也上下翻滾了一下,看起來極為滑稽。
一直躲在經紀人身後的駱風華,微微探出腦袋,看向景燦。作為女人,作為一個成功的“戲子”,她比任何人都看得清楚,很明白自己麵前這女人把她當成了什麼。不過,她也不需要解釋,因為她的確有此打算,如今說開了也好。所以,她及時開口,想要支開經紀人,但卻沒想到,景燦一揚手,打斷了她還沒說完的話——
“不必麻煩了!”景燦垂眸,逼視眼前那位端坐在化妝凳上,通身上下隻穿著塑身衣的女人,緩緩開口:“我來找駱小姐,要說的話不多,就一句,說完就走。”
經紀人轉過頭,看向駱風華平靜的臉龐,有轉眸看向景燦,不知道這兩人要唱哪出,隻是擔心。
駱風華到時見慣了風浪的,此刻不過把景燦當做一個拈酸吃醋的小女孩,並沒有在意。微微揚手,做了個請的動作,讓她有什麼說什麼,以示大方。
但當景燦的話字字鏗鏘的從耳邊劃過時,駱風華的臉色,立馬變了。
——“程資炎是我的男人,而我男人的身體,一秒鍾都不會借給你!”
景燦話音剛落,經紀人就接到了總部的電話。
三兩句話掛上電話後,經紀人貼近滿眼不以為然的駱風華,低聲耳語幾句,駱風華的臉色就由紅轉青,由青轉白,最後連一絲血色都看不見了。
景燦卻全然不好奇他們說了什麼,好似早就知道一樣,嘴角始終揚著那似有似無的驕傲,雙手環胸的斜睨著他們,冷笑道:“駱小姐,我這人一向喜歡聽話的人,如今我說的這句,我希望你記好嘍,記一輩子。不然,那後果,我保證你無法承擔——”
轉身,景燦踩著七寸高跟鞋,瀟灑離去,隻留下一個冷漠而又高傲的背影給屋裏那兩人。
“這……這是哪兒來的祖宗啊!”望著遠去的背影,經紀人伸手擦了擦額頭的汗珠,轉身看向麵色慘白的駱風華。
風華搖頭,苦笑著站起身來,將手中的小禮服裙丟出去,懶懶道:“真應了那句話,不該望向高攀的人,這輩子都不該去想。嗬嗬……算了,容姐,收拾好回總部,那裏還有一堆祖宗要應付!”
……
景燦已經忘了,這是自己第幾次斬掉想要留在程資炎身邊的女人。有時候,她也想要退卻,但事到如今,她依舊沒辦法再讓自己往後退了,隻能衝過去,哪怕鮮血淋漓,她也要把這男人抓住了,征服了——因為,她已經為他損失了太多太多,不把成本賺回來,那不是她景家人的作風!
追尋著那抹身影,景燦瞅準時間,追了過去。
“炎,和我談談!”
陰暗的轉角,程資炎從她身邊走過,看不清麵色,但他的聲音卻極為清晰,冷淡極了:“我們沒有什麼好談的。”
“不!我要和你談談!”景燦追了上去,一把抓住程資炎的衣角,大喊一聲:“你要敢跑,我就大叫,說你強上我!”
說著,景燦姑娘直接扯開了自己的肩帶,抬頭目光挑釁的逼視著程資炎。
程資炎隻覺得自己太陽穴突突的跳著,他怎麼會遇見景燦這無賴丫頭!
但一想到她今兒和尤霧在一起的種種,這心裏就有一團異樣的火,躥了上來。一時沒控製住情緒,他微微彎身,在她耳畔低語:“你可以再大聲點,讓所有人知道,我有多麼的——饑不擇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