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笑得燦爛,但沒人知道,她心裏有多苦。
她隻是直勾勾的看著尤霧,看著他變幻莫測的眸子,看著他眸中的光點漸漸變得冷凝,嘴角卻依舊勾著那絢爛的笑意。可那笑並不溫暖,因為,它進不到她的眼睛裏去。
“景燦。”望著她,尤霧有些煩躁的從外套口袋裏摸出煙盒,修長的指尖挑開煙盒上的一個小凸起,倒著磕了磕,從中抽出一支煙,剛想遞到唇邊,卻在不經意間瞄到了她眼中的不讚同,就把煙放在鼻子底下聞了聞,夾在手中把玩,並未點燃。
尤霧在打量景燦,景燦也在打量他。
聽見他喚她,她也是輕輕的應了聲:“嗯?”
“非要這樣嗎?是想把我們十幾年的關係都撕破,還是在考驗我。”
溫和的聲音漸漸沉了。
景燦看著尤霧手中的煙,目光就好似凝在了他修長的指節上。不得不說,他的手指很漂亮,若不是命運注定他要拿刀拿槍拚命廝殺的話,他說不定可以用這雙手,去彈彈鋼琴,玩簫弄笛,又或者執手畫筆狼毫,揮毫萬卷……
凝視間,她的思緒飛遠,腦海中就又浮現出程資炎的眉眼,想起他那雙好看的修勁的手,想起他緊緊握住自己手的感覺,想起他們在水底的那個由淺入深的吻。
“我……我依舊愛他,非他不可!”
一個沒留神,景燦把自己心裏想的話,給說了出來。等她收住口時,一抬頭,才恍然發現,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吐露了自己未曾對他人吐露過的心聲。
但景燦沒有再去掩飾什麼,她眼底一片純澈,目光凝重,也越發深遠。凝望,她仰著下巴,微微淺笑的與尤霧對視許久,嘴角的笑紋漸深,沉默許久卻忽然開口:“對不起,尤霧,我雖然不知道你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想法,也不想知道。但我清楚——霧哥,我已經陷進去了,陷得很深。如此,你還有什麼辦法,救一個已經無可救藥的我呢?即便你能帶我離開,去一個沒有他的地方,可他,在這裏……一直,還在這裏……”
指著心口,再點點腦袋。
景燦的笑容與那堅定的聲音,也在那一天,刻入了俯視著她的男人的心中,無法忘卻。甚至,尤霧覺得自己有些嫉妒,嫉妒程資炎那家夥可以得到她這樣一份完完全全的,毫不參雜其他的純粹的感情。
那天的對話,最終以尤霧的離開而告終。
而他這一走,就是兩年。
兩年後,機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