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看不慣的就是這個。
嘴角一斜,原本想來盤問尤霧和景燦之間到底有什麼交易的尤婷,還是情不自禁的譏諷了句:“如果我是景燦,我也不會喜歡你。你除了以一個大哥哥的身份,在她身邊轉悠,還會什麼?有本事,去搶啊,別在這兒自憐自傷,跟誰看啊,你當演電視劇八點檔啊!靠——我要是你,我就……”
嫵媚的眼尾掃過,眼神觸及的瞬間,卻叫尤婷不禁打了個哆嗦。
心底,一股寒意就那麼躥了上來。
別看尤霧這張臉夠妖孽,但當他露出這種眼神的時候,即便再怎麼美,再怎麼媚,在怎撩人,都隻會讓人感到一種冰冷冷的危機感,正順延著血脈,攀向骨頭縫裏。
冷,冷的鑽心。
這世上,能讓尤婷怕的事兒不多,但這時候的尤霧,絕對算一個。
手一抖,酒杯碎片滑落。
尤婷識相的閉了嘴,而這時,卻聽尤霧開了口,聲音依舊低沉的醉人,宛如低音提琴適時的插入的伴奏:“婷婷,你說得對,是該攤牌的時候了。而我……在等一個時機,一個讓她可以放開程資炎的時機……”
聞言,尤婷詫異的看向麵前目光妖異的大哥,嘴角不自在的勾起,有些僵硬。但她卻從他的目光中,讀到了一份不同尋常的專注。
——他,是認真的!
……
同一時間。
蘇醒的程資炎,還沒睜開眼睛,就覺得自己後頸酸痛的要命,就連頭也悶悶的疼得厲害。
他伸手,想要揉一揉太陽穴,卻發現,自己的手好像被什麼柔軟的東西給捆縛住了,動也動不了。而這係繩子的方法,也是他出乎預料的,最難解的一種。
確定這不是夢靨的程資炎,微微動了下腳,發現不止是手腳,就連腿都被捆了個結實。而此刻,更清醒了一些的他,也更加清晰的感覺到,自己是被人在一個浴缸裏,濕噠噠的襯衫,就那麼貼在皮膚上,有種讓人不舒服的粘黏感。
而他耳邊,有水流聲,似乎離他很近很近。
更讓他覺得意外的是,他甚至聽見有人在哼歌,很輕快的調子,卻讓人分辨不出是個什麼曲子。
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這聲音,是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了。
連著前頭的事兒,前後一想——程資炎想了起來,自己剛剛在病房裏聽見外頭有動靜,但叫Ken,和留守門外的那個保鏢都沒回應,所以他就開門看了下,然後就……
該死,又是景燦那個死妮子!
程資炎幾乎恨得咬牙,難道那天他說了那麼重的話,這小妮子還沒死心?還是說,這小妮子是打定了主意,要來執行她當天信誓旦旦撂下的狠話……就是那個——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