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哥哥的臉徹底垮了下去——他發誓,這輩子都不會再給人當伴郎了,哪怕那新郎官是頂頭上司,他也死都不會答應的!
姥姥的!
正苦著臉當苦瓜的兵哥哥,忽然發現一件事兒,讓他很是憤懣,但又不能說出來。眼前這位直立門口,紋絲不動的新郎官,不應該是比誰都著急的嗎!怎麼今兒倒過來了,正主而氣定神閑,好整以暇的瞧著麵前的們,眼角眉梢哪有半點兒火燒屁股的樣子?眼瞅著伴郎一個個的不是吃癟,就是吃苦,在不就被放倒了,他倒好,還能勾著嘴角笑,目光饒有興致的瞧著身邊統一戰線“戰友們”,見他們洋相出盡,也不幫一丁點兒的忙,這他媽好哥們!
不,這新郎官淡定的讓人牙癢癢,作為伴郎的兵哥哥,此刻恨不得直接把新娘子的門板寫下來,給這新郎官直接拍死。因為這樣就可以讓——婚禮提前結束了,他們也就可以解放了!
當然,這隻限於……想象。
“新郎官,你好歹也給點兒意思啊!”聽完了那完全可以打破五音常規的,嘶吼的,呐喊的,鬼哭狼嚎的限製級歌劇選段後,樂不可支的顧繁華,在屋裏扣了扣門,對門外頭樂得笑眯眯的景煊喊了句話。
而就在眾人的注視中,景煊緩緩彎下腰,從口袋裏摸出一個紅包,往裏頭放了一枚一元硬幣,從低下的門縫裏,遞了進去。
“把這個給你們的新娘子。”
顧繁華摸到紅包裏的鋼鏰,當時還愣了一下,沒弄明白這裏頭的意思,但還是交給了程愛瑜。她看著程愛瑜捏著硬幣微笑,就更糊塗了。剛才的重金砸過來,都沒見新娘子的表情變換,難道如今一枚硬幣就把她給買通了?
又或許是因為,這枚硬幣,是景煊親自給的吧!
想著,顧繁華還沒動口,就聽Alva喊了聲:“靠,景少,我家魚魚寶貝兒都要嫁給你了,你這廝兒也忒小氣了吧!難不成,咱家魚魚寶貝兒,在你心裏就值一枚鋼鏰!”
門外沉默半秒,景煊的聲音隔著門板傳入,緩緩劃過程愛瑜的耳畔。
“媳婦兒,這是一心一意,獨一無二,萬裏挑一的硬幣,你願意收下嗎?”頓了下,景煊繼續說:“你看看這枚硬幣的背麵,它是老版的硬幣,上頭有國徽的。我願意用國徽的名義發誓,這一輩子,一心一意的對你。獨一無二的你,萬裏挑一的你!”
這一番話,讓屋裏的女人都安靜了下來。
顧繁華和Alva幾乎同一時間低頭,看向程愛瑜手中的硬幣。還真是一枚舊版的硬幣,而國徽對與一名軍人的意義是什麼,她們這些在大院裏長大的孩子,都明白!
屋外,唐楓驚訝的看著景煊,眼睛猛的亮了。
“我說,程大少,趕緊啊,乘勝追擊!”頓了下,他又說了後半句,把外頭的伴郎樂的差點憋出內傷來:“嘖嘖,這麼深情的話,我怎麼都沒想到呢?我說哥們,你昨晚上不會忙著百度呢吧!這詞句背起來挺麻煩吧,哈哈……”
景煊沒理他,朝門口走近,低聲道:“小魚,你靠近門口,就貼在門縫這邊,我給你唱首歌,怎麼樣?”
“你家男人今兒是賣了老命了!魚兒,這歌咱得聽,必須聽!不過,你可不許叛變,絕對不準現在開門!”顧繁華揪著程愛瑜,招呼著另兩個伴娘,幫她拎裙子,走近了門邊。
大概在他們的眼裏,這種柔情蜜意的情話,景煊從不會說吧!
不過,到底是什麼樣的,程愛瑜自己知道也就夠了!
“魚兒,你到門口了嗎?”
聽著腳步聲,景煊的眼神兒微微變了,手一揚,做了個手勢——“上!”
“新郎官,你是要唱什麼歌?情……歌……”
末尾那隻因還沒說完,站在牆邊湊近門縫的程愛瑜,隻聽一聲“嘭”的一聲,門板就那麼直直地朝裏頭砸了過來。
新郎官破門而入,踩著門板,踏入神秘領地,動作幹脆利落的將還沒回過神的程愛瑜給扯入了懷裏!
“媳婦兒!乖乖投降吧!”